所以短時間內，林默坐在地上一動不動。
好在這種痛苦在不到一分鍾後就開始減弱，又過了一會兒，徹底消失不見。
林默從地上爬起來。
他揉了揉還有些發蒙的腦袋，想起了什麼，立刻四下翻找起來。
沒人知道他在找什麼。
總之是從樓上樓下找了一圈。
終於林默找到了一支筆，又找到了他曾經戴過的一個紙袋子，趴在桌子上，拿著筆，在紙袋子的背麵開始書寫。
他寫的是老白身體裏那一張紙上的內容。
當然不可能全部記下來，畢竟隻是瞥了一眼，但憑著瞬間記憶，還是能寫出一部分。
這個事兒發生的惡比較突然，林默隻是在練習精神力的過程中偶然發現了老白身體裏的秘密，為此還將精神力耗盡，吃了一點苦頭。
因為沒有一點準備，所以在寫了幾行之後，林默卡住了。
後麵的實在想不起來了。
看著紙袋子上零碎一般的文字，林默讀了起來。
“鎖定目標……ifhead……TRUE……扭斷目標的脖子……”
“IF……林默……不執行……”
“林默受到傷害……do……保護方法……”
看著自己寫出來的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林默自己都覺得頭大。
主要當中還有很多稀奇古怪的字符，完全不知道是什麼東西，林默不明白，老白肚子裏的白紙究竟是什麼東西，上麵為什麼會有自己的名字？
又琢磨了一下，林默突然想到一種可能。
“這玩意兒很像代碼啊。”
他仔細看起自己寫的東西看了起來，還別說，的確很像。
林默雖然不是程序員，但上學那會兒還是學過編程的，還別說，老白身體裏的白紙上那一行行稀奇古怪的文字和字符還真有可能是代碼。
可這個靠譜兒麼？
一個夢魘體內，怎麼會有代碼？
林默自己無法確認這一點。
但他不想等。
他現在迫切的想要知道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抬頭看了看屋子裏那些乘客。
林默靈機一動。
“你們誰懂編程？”他問了一句。
這隻是一種僥幸心理，試探性的問問。
但沒想到，還真有人舉手。
一個白白胖胖的家夥走了出來。
林默急忙將紙袋子上的文字拿過去讓對方看。
“這是什麼亂七八糟的？”對方瞅了一眼搖頭，林默說這隻是他憑借記憶寫下來的一些片段。
“你就說你能不能判斷，不能我找別人。”林默皺著眉頭問。
“能，能！”胖乎乎的程序員點頭：“我在矽穀是技術大拿，我如果看不出來，那就沒人能看出來了。”
“別吹，趕緊看。”
“好，好！”
對方研究了一下，然後向林默借來一支筆，居然在旁邊寫了起來。
到底是行家。
一出手就知道對方的確沒有吹牛。
這家夥居然把這一段代碼程序給補齊了，林默知道對方寫的沒問題，因為等到對方完成之後，林默就看出來，對方寫的代碼和自己看到的幾乎八九不離十。
“這的確是一段代碼程序，很簡單，就是做了幾個判斷，調用了一些內置的方法。”胖乎乎的程序員十分肯定的說道。
他甚至把這一段程序的含義講解了一下。
說這是一種類似AI的判斷程序，最基礎那種。優先級排在最前麵的是保護目標‘林默’，之後優先級是聽從‘林默’的指令，最後是在鎖定目標後，目標扭頭，執行扭脖子操作。
“不過這段代碼被人改過！”
胖程序員這個時候又補充了一句。
林默一愣，不太理解對方的意思。
胖程序員指了指代碼中幾個地方，這些林默看不出問題，但在胖程序員眼裏，說這就是大問題，專業的人不會這麼寫。
“這更像是有人在原本的程序上做出了一些修改，對方懂一點，但不是真正的行家。我猜最初，這個程序隻有一層判斷，就是發現扭頭後扭脖子，其他兩項優先級更高的‘保護’和‘遵從’代碼，是之後加上去的。”
“你確定？”林默眼睛一眯，這嚇了胖程序員一跳。
“我確定，我以我的名譽發誓。”胖程序員點頭。
林默不吭聲了。
他在想問題。
這一群乘客當中能有一個專業級別的程序員是林默的運氣，否則別說解析這一段代碼，就算是想要補全，也一定做不到。
林默並不懷疑胖程序員的專業性，而且對方也完全沒有理由欺騙自己。
那麼假設對方補全的代碼是正確的，解析的結果也是事實，這事情就非常有趣了。
那張藏在老白身體裏的白紙究竟是什麼東西？
目前來看，老白的行動方式完全是按照白紙上的代碼來執行的。
從某種程度來說，白紙就是老白的行動綱領，它隻會按照上麵的指令行事。
就像是一台機器。
林默看了一眼那邊的老白。
“老白，你過來。”林默說了一句。
老白立刻走了過來。
“老白，你回去！”林默又說了一句。
老白沒有遲疑，重新回到剛才的位置。
“靠了！”
林默一屁股坐在沙發上，表情有些沒落。
他一直認為是自己和老白相處的時間長了，老白被自己給感化了，是兩個人有了交情，有了默契。
現在來看，似乎並不是那樣。
是因為那張隱藏在對方體內的白紙。
林默腦子有點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