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武裝人員沒有絲毫再隱藏身份的想法,明顯已經無所顧忌,如果不是打算滅口,不可能這麼幹。
船員們一個個心往下沉。
噩夢時代,末日降臨,現在哪兒還有什麼國際之間的默契和規矩。
很多沒什麼底蘊,能源和糧食需要進口的國家已經是崩潰了,甚至已經不存在了。傳統的大國有不少也都日落西山,對普通人來說,倒是可以從網絡上看到各國的慘狀,一開始還覺得是新聞,後來也就習以為常。
白鷹國作為妥妥的暴發戶,實際上沒什麼底蘊,噩夢還沒有完全降臨的時候就已經崩的差不多了。
危機直接引爆了他們的內部矛盾。
據說已經四分五裂。
不過官麵上人家不承認。
可有些事情不是不承認就不存在的。
事實勝於雄辯。
可百足之蟲死而不僵,畢竟是坐了一段時間藍星的頭把交椅,家底攢了不少,還能謔謔幾年。
就像是這個軍事基地,一看規模就不小。
船塢那邊停靠著很多大船,感覺都是對方搶回來的。
這倒也附和某些人的本質。
強盜穿西裝,歸根結底還是強盜。
張胥和其他人一起被關在了一個暗無天日的地方。
他試過入夢,想在噩夢世界裏突圍。
可發現噩夢世界裏,這裏也是牢房,根本出不去,此外,噩夢世界裏,這裏同樣是戒備森嚴的軍事基地。
對方明顯已經做好了完全的準備。
在這種帶有一點悲觀和絕望的情緒當中,大家熬過了大半天時間。
這段時間沒有人理會他們,沒有水,沒有食物。
在這個牢房裏實際上不光是他們,還有其他犯人,各個國家的都有,估摸都是被這貨強盜搶了船,搶了物資,被關在了這裏。
衣衫襤褸,骨瘦如柴,麻木無神,從這些人身上,似乎可以看到他們的未來。
“要不咱們和他們拚了。”
一個船員血氣方剛,忍不住和同伴商議。
畢竟看這個架勢,遲早是個死,而且死的一點尊嚴都沒有。即便是死了,在噩夢世界裏也依舊會被關著,據說是被當成了小白鼠,做各種恐怖的試驗。
反抗的提議有很多人附和。
張胥也同意了。
他不怕死。
他怕如同待宰的羔羊那般絕望又痛苦的活著。
不過計劃還沒來得及實施,張胥就被單獨帶走了。
幾個持槍的白鷹大兵押著他,到了一處大樓內,這裏應該是某種實驗室,可以看到不少穿白大褂的人。
東拐西繞,張胥被帶到了一個戒備森嚴的實驗室內。
幾個一看就是研究人員或者博士教授的人站在那邊。
旁邊,是一套維生艙。
很眼熟。
林專家睡的那個。
張胥心中一緊,跑過去一看,林專家還在裏麵,睡的正香。
“你是華國安全局的人?”一個軍官過來詢問,語氣生硬,語調奇怪,看得出對方的華語不咋地。
張胥沒吭聲。
很快一個研究人員走過來,讓那個軍官翻譯,表達了意思。
比較簡單。
他們發現了維生艙,但用了很多辦法,都無法將裏麵的人喚醒。
這個事兒張胥也挺奇怪,因為在之前,他和兩個值守人員已經啟動了維生艙裏的喚醒程序。
本以為林專家會被喚醒,但現在來看,喚醒明顯是失敗了。
而且就連白鷹國這邊的科學家似乎也沒招兒。
這就有趣了。
林專家是故意的,還是的確因為某種原因無法喚醒?
“這個人是誰?”科學院指著維生艙問道。
張胥依舊不想說話。
對方似乎很生氣,負責翻譯的軍官立刻拔出手槍對準張胥。
張胥依舊不說話。
他以沉默對待對方,以示反抗。
擺明了不怕死。
那軍官一看這位還挺橫,想了想,又把槍口對準了維生艙裏的林默。
這一下張胥有些急了。
張胥隻能是將一些基本情況說了說。
“你們總局專家組的成員,看起來還是一個高層。”軍官帶著不屑,從一開始,這家夥就有一種莫名其妙的優越感。
張胥心說你們國家都四分五裂了,還以為自己是藍星老大呢?
傻逼!
“他為什麼醒不過來?”旁邊的科學家問。
這事兒張胥真不知道,隻能是如實相告。
“我們進入過噩夢世界,也沒有找到這個人,我查看了維生艙的記錄,這個人已經入夢十七天了,他究竟在什麼地方?”
“我也很想知道。”張胥說了一句。
“我警告你,不要耍花招,不然一槍打死你。”軍官以為張胥還有隱瞞,此刻槍口已經頂到了張胥腦門上。
“好了上尉,把槍收起來吧,把電擊設備拿來,我會把這個人喚醒。”
很快,電擊設備被推了過來。
對方在林默身上連接好各種電擊頭,然後啟動了設備。
嗡一聲。
林默的身體痙攣了起來,正常人,無論睡的有多死,這一下都能給你弄醒。
但幾秒鍾的電擊後,林默依舊睡的很香。
那個科學家明顯有些惱火。
“加大電壓,我就不信了。”
估摸也是被搞出了火氣。
一般搞科學研究的,都很執拗,這對研究是好事情,可以讓他們有更強的專注力和對問題的專研程度。
但也有弊端。
執拗,喜歡鑽牛角尖,脾氣也不太好。
張胥想阻止對方,但顯然,對方不可能聽他的,而且他剛說了幾句話,就被狠狠的一拳打在肚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