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定國號為米。”
秦構要搞出一個米國,隻是為了自己的惡趣味而已,然而這個米字在那些官員心中卻有不一樣的意味。
呂惠卿去主持完顏阿骨打的立國之事,這對保皇黨而言,他們自己朝中失去一員大將,議事務中失去了一個席位,雖然算是個不小的損失,但想到收獲還可以接受。
新業黨更是悶聲發大財,白賺了呂惠卿自請外放為官的一係列好處,大乾黨也算是在朝堂中除去了一個大敵,呂惠卿出京留下的位置那也可以爭取一二。
但這樣的結果可達不到秦構這位千古一帝的預期,他做點什麼動作也很正常。
米是什麼,糧食,民生之基,大乾朝廷對糧商,還有糧食價錢的控製從未有過半點鬆懈,一個商人之國以糧食為名,這簡直就是把秦構的底線還有對之後那商人之國發展的方向定死了。
如果呂惠卿搞出來的商人之國在行事時,還是徹徹底底的唯利是圖,全是商人做派,不像大乾糧商一般被嚴格控製,那呂惠卿恐怕就要秦構惦記上了。
想明白這些,呂惠卿臉上閃過一絲難色,卻還是回道:“臣明白了。”
王安石接著道:“啟稟官家,法司主使乃是官家,但官家日理萬機,所以法司副使之職不可有一日空缺,敢問官家,呂副使出京主導米國立國之事後,該由何人暫代法司副使之職?”
身為宰相,王安石還是也稍微注意了一下自己的吃相,隻是說了一聲暫代,可他沒想到秦構竟然回道。
“呂卿勞苦功高,在法司裏頗有建樹,這法司副使之職非他莫屬,若是倉促間找人暫代,恐怕會出問題,不如就先擱置,法司之事由朕看著就好。”
在秦構看來,像呂惠卿這樣很像是奸臣的官員一定要大力提拔才行,他可舍不得將對方攆出去。
然而在那些官員看來這就是抽一巴掌,給一個甜棗,這完全是在暗示呂惠卿說,如果他這立的米國符合秦構的預期,回來以後還能當他的法司副使。
可秦構想要的米國,和呂惠卿所在的忠皇黨想要的米國是一定差距的,這裏麵的衝突怎麼處置,就全看呂惠卿的手腕了。
王安石聞言接著道:“法司之事頗為繁雜,細碎,規定律法需考慮方方麵麵,官家若是親自照看法司,未免太過勞累,在呂副使出京後,不如多安置幾個判官替官家分憂。”
呂仲這新業黨也盯上了呂惠卿出京後留下的權利真空,同樣出聲道:“臣附議,官家身上的擔子太重了,不能著眼於這等小事。”
曾公亮急道:“官家乃千古一帝,我大乾如此之重都能扛起來,區區法司之事官家怎麼就擔不起來了,你們是信不過官家嗎?”
王安石緊接就噴曾公亮不是個好臣子,不知道為秦構分憂,整個朝會上又成了往日幾批人互噴的場麵。
秦構看得暗爽,雖然法司交到他手裏後怎麼也會癱瘓一段時間,但和同意王安石的建議,讓法司之權成為大乾黨爭愈演愈烈的導火索比起來,他還是更中意後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