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大乾國力扶持到九天之上的秦構很難看見下麵的人傑,他看不見嶽飛這個隻是幫助北伐軍剿滅區區萬名草原牧民的小將。
也看不見被他擾亂發展進程,從隻靠乞顏部就能發展壯大的成吉思汗,變成了必須抱團取暖才能生存,在名義上屈居人下,隻能以後謀圖自立的人物。
看不見這些的秦構在見到北伐軍進展後,心裏還很高興,並且他也在抓緊時間鼓動那些朝堂大員加大西征的規模,再加上大乾已經開始施行的公營製度,讓商人利益受損頗多,這一切都讓秦構感覺形勢大好。
隻是在秦構的這些舉措下,那些朝廷大員們卻感覺到了十分強烈的壓力,他們還以為秦構是覺得朝堂中有一批屍餐素位的官,想要借此分辨出能力高低,清理一批人。
“王相,您先休息休息吧,我們兩三天不合眼沒事,您可要當心身體啊,等到明日,我等將這些事理清楚眉目後,您再來決斷也沒問題啊。”丁肥見王安石神色有些憔悴,頗為關切道。
王安石歎了口氣,擺了擺手回道:“現在還不是時候,今日朝堂上的決定你也知道,西軍所有的兵馬都要由朝廷來供給後勤,並且將來所有西征的將士,一人一把長火銃,兩把手銃。
老夫可是在朝堂上再三保證按期交付二十萬把手銃的,不然官家怎麼會把那麼大的單子交個我們這連火器作坊都沒有聯係好的大乾黨。
更別說還有其他零零散散的輜重所需,都要我們一一組織公營企業去生產,如此多的貨物需要交付,老夫怎麼敢休息?”
丁肥聞言皺眉道:“王相,咱們公營企業對匠人、特別是熟練匠人的待遇提高一點,這也是清理之中,誰也說不出毛病的事啊。
您何必為了顧及那些商人和其他黨派的利益,就算他們手裏的匠人大量流失,完成不了朝廷下發的訂單,那也是他們自己做孽,而且到時候咱們說不定還能再多接一些訂單。
再說還有呂惠卿已經正式建立的米國兜底,那些商人也都可以去米國,不會有什麼亂子,咱們何必為了他們承擔這麼大的壓力?”
王安石鄭重道:“西征在即,又豈可讓黨爭之事愈演愈烈,老夫也知道這不是私人之爭,最後也不會有廉藺交好之事,曾公亮那些人也不可能因為老夫顧全大局而負荊請罪。
但在這種時候,我大乾絕不能內耗。”說最後一句話的時候,王安石的眼中閃過了一絲厲色,仿佛丁肥要是還有那種想法,他就要清理門戶一般。
丁肥不敢在那方麵多說,換了個話題苦惱道:“王相您既然沒想著大量挖那些商人手裏的人,又何必接下那麼多任務?”
王安石笑道:“這和官家急著遠征塞爾柱是一個道理。”
“還請王相明言。”
“以人為例,若有一人每日大魚大肉,卻不思進取,長此以往自然會變得癡肥。
官家何等英明,就怎麼會眼睜睜看著大乾在安樂中沉淪,為了防止大乾也變得癡肥,就必須讓整個大乾動起來,將所得膏腴全部用出去,免得肥油堆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