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漠,落日漸漸隱入無邊的黃沙之中,萬裏黃沙,不盡蒼涼。然而天工物,否極泰來,沙漠之中,卻有一片胡楊林,餘暉染成了一片金紅。胡楊林連著一泓碧水,水麵如鏡,倒映著胡楊樹,偶有幾白琵鷺滑翔而過,帶起陣陣漣漪。與林外的沙漠相比,分明是兩個界。
然而,一陣馬蹄聲破了靜謐,沙漠裏衝出來幾十匹戰馬,馬上俱是身著黑色輕甲的騎兵,人手上都拿著環首刀,黑巾覆麵,腰間束著寬大的皮帶,腳下踏著硬皮靴,背上負著弓箭。這些人到了湖邊,一半人翻身下馬,一個個跑下去捧起湖水,咕嘟咕嘟大口地喝起來。另一半人,負責警戒。前麵這些人喝了水,飲了馬,又來替換後麵的人,顯得井然有序。
其中一個青年將軍手拿長槍,身穿銀色盔甲,坐在馬上始終未動。待一個騎兵將灌滿了水的水囊遞在馬前,方過來痛飲了幾大口。
涼的湖水滋潤著幹裂的嘴唇,青年將軍滿足地深吸了一口氣,看胡楊林,沉聲:“今晚就在這片林子裏過夜吧,不得卸甲,留下十人林外警戒。”說便欲策馬入林。
“少將軍,我們就剩下這四幾十個兄弟了,戎人多,白天我們殺不過他們,不如趁著天黑,拚死夜襲突圍吧。”旁邊的一個騎兵議,另外的幾個騎兵也隨聲附和。
“戎人追了我們三天三夜,也到了人困馬乏的時候,他們人多,犯不著冒險進沙漠追殺。我猜他們一定是在沙漠邊緣堵著我們,將我們困死在沙漠裏。可惜我們好,居然遇到了綠洲,我們就在這裏修整一晚,明天算”青年將軍冷冷一笑,便率進了林子。
騎兵們不言語,除了留下警戒的十人,都跟著將軍默默進了胡楊林。
胡楊林不有多大,騎兵們深入了一點,探查了一番,見未有麼猛獸,便點起幾個火堆,席地而臥,沉沉睡去。
秋季的沙漠,夜風已然刺骨,青年將軍一陣寒風凍醒,掖了掖裹在身上的戰袍,又欲睡去。
突然,遠處傳來一聲“哇”地吼叫,聽聲音明顯來自一種猛獸,又非獅虎豺狼之聲。
騎兵們都這一聲吼叫驚醒,迅地從地上站了起來,一個個拔出刀劍,看青年將軍。
青年將軍在聽到吼聲的一時間已然縱身而起,判定了聲音的方,低聲吩咐:“留下幾人看守馬匹,驚了馬,其餘人跟我摸過去看看。這叫聲古怪,不是麼猛獸,都小心點。”說罷便當疾行而去。
尋著聲音約莫走了兩三裏,吼聲卻已經停止。騎兵們反而越發緊張起來,都繃緊了神經,準備隨時戰鬥。
天已經慢慢黑了,月亮不麼時候,漸漸爬上了半空。借著月色,他們隱約看見前方的胡楊樹下有個趴在地上的巨大的豹子身影,豹子身後跳上來一個不到半米長的小動物,在豹子身上跳上跳下,左繞右繞的,還不時發出“汪汪”的叫聲,應該是狗。
眾人都不敢冒然靠近,是悄悄地埋伏在一旁。
這時,一個男子的聲音在不遠處傳來,“傲雪,今天又抓到麼了,天晚上不好好睡覺,就瞎鬧?毛毛,看你那點兒出息,也不你弟弟,快叫傲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