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後。
白馬河東岸,屹立著一座軍營。軍營的置井然有序,四周是木柵紮的牆,外麵是鹿角,大營四角皆有箭樓。座大營分為中軍營和東四個小營區,一個個營帳齊分,幾隊士兵邁著剛健的伐在個營區間巡邏。中軍大帳正在大營的中心,比其他的營帳高出不少,很是醒目,大帳前,一麵黑色戰旗迎風招展,旗上赫然一個“丁”字。兩列士兵立於帳前,目不斜視,一片肅殺之氣。
此時,一個身著火紅戰甲的女子正立在轅門口,左手托著頭盔,右手按著寶劍,向遠處眺望。女子長得很精致,身材修長健,膚白勝雪,櫻口瑤鼻,垂在腰際的烏黑長發散發著女子有的香,丹鳳眼上的那兩道劍眉卻又平添了幾分英氣。
女子佇立了好一會兒,方待轉身去。卻聽見一陣若有若無的歌聲傳來。
“豈曰無衣?與子同袍。王於興師,修我戈矛。與子同仇!
豈曰無衣?與子同澤。王於興師,修我矛戟。與子偕作!
豈曰無衣?與子同裳。王於興師,修我甲兵。與子偕行!”
歌聲時隱時現,時起時落,隨著蕭瑟的秋風,在曠的大地上蕩,說不盡的悲涼蒼勁。
遠處,一排騎士的身慢慢出現在地平線上,那歌卻正是這些人所唱。女子疑惑地看著前方,因為稍遠,有些看不太,隻隱約看見為首的一人白馬長槍,一身銀甲在陽下甚是耀眼。難道是?女子看向箭樓,用眼神詢問箭樓上的哨兵。
那箭樓上的哨兵卻看得切,忙對著轅門的女子喊道:“紅菱小姐,是少將軍來了!少將軍來了!”
女子的眼眶一下子紅了,緊緊地咬著嘴唇,修長的雙腿卻像牢牢地釘在了地上,一也未能挪出,隻有微微顫抖著的雙肩表達著主人內心的激動。終於來了,這一走便是半月有餘,消息全無的丁訥終於來了。
“姐!紅菱姐!”丁訥看見了轅門口的女子,一邊催馬快跑,一邊揚起了自己的長槍,大聲呼喊。
“少將軍來啦!”
“少將軍來啦!”
軍營中炸鍋了一般,所有人都跑出了營帳,歡呼雀躍。唯有中軍大帳並無何動靜,大帳前的兩列士兵也紋絲未動,隻是用一閃逝的笑表露著自己心中的高興。
“姐,我來啦!”丁訥未到轅門,便飛身跳下白馬,三並兩地跑到女子身邊,抓著女子的手,高興地喊。
“姐,你怎麼哭啦?”
“誰哭了?明明是風沙太大了!”女子抬起手,幫丁訥把頭盔正了正,又仔細看了看丁訥周身上下。
“沒事!我一點傷都沒有,姐你心吧!”丁訥嘿嘿笑道。
“心?你這一走就是十幾天,音全無,我怎麼心?”女子一拳在丁訥肩膀上,卻無半分力量。
“這個也不賴我啊。姐你不道,這我們遇到了戎的狼騎,足有一千多人的狼騎,差點就不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