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女參見太妃娘娘。太妃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淑妃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姐妹倆齊聲道。
太後左手旁坐著淑妃,因為皇後一般不會來。
“好,好!”太妃很高興,這姐妹倆今天算是很給麵子,於是太妃的聲音都柔和了幾分,“快起來,來本宮身邊坐!”
封黛兒呆了呆,隨即隻好站起來往外挪了兩個位置,原先她仗著淑妃的關係,一直占據著太妃右側第一個位置。
言卿正可不在乎封黛兒的心情,她把言霜毓推到前麵緊挨著太妃,自己坐在旁邊。
太妃也對言霜毓好奇的緊,於是便也拉起言霜毓的手,仔細瞧著。
“哎呀呀當真是個美人胚子呢,難怪你爹娘將你藏的緊!”太妃這一細看,心中自然一驚。
言霜毓年紀雖小,容貌出眾倒在其次,那周身氣度卻淡定從容得緊,第一次覲見太妃就有這樣好的心態,可見絕非小家子氣。這與她們素來的猜測大相徑庭!
畢竟言霜毓的父母是出了名的多愁善感,據說四個女兒也是個個動不動就掉眼淚,敏感的很。
“多謝娘娘誇獎。”言霜毓溫婉的說。
“哎呦,可不是麼,從來不見言六小姐出來交際,這坊間傳聞可多了去了呢。要我說呀,言六小姐早就該出來走動走動,也省的傳言有誤。”淑妃酸酸的說,她有些不滿意侄女的位置被取代。
“臣女才疏學淺,唯恐露怯,故而甚少出來走動。”言霜毓謙遜的說。
“才疏學淺也無所謂,女子無才便是德嘛!況且你與我侄女黛兒乃是閨蜜實在不行與她請教一番,也無不可嘛!”
淑妃覺得總算找到了一處可以凸顯自家侄女的優勢,趕緊說道,卻沒見自家侄女瞬間紅了臉。
封黛兒是唯一一個跟言霜毓有來往的京城貴女,所以好奇的人都會跟她打聽,她一開始不知深淺還以才女自詡,沒想到幾個回合下來被言霜毓的才學給碾壓得體無完膚。
為了麵子和那已經吹噓出去的才女虛名,她隻好含含糊糊的暗示別人,言霜毓沒什麼真才實學。
她也不想想,不管怎麼說言霜毓也出身太師府,再不濟才學也不會差到哪裏去。
本以為言霜毓這輩子都不會出席這種宴會,自己的謊言無人戳穿,誰知她竟來了太妃的賞花宴,這可等於在全城貴女麵前打她的臉啊!
言霜毓也是一愣,她微微詫異的看了封黛兒一眼,心中猶豫,難道以前封黛兒在自己麵前藏拙了?
心中想著約莫如此,便垂首道:“淑妃娘娘說的是。”
淑妃一見更加自得,便道:“你好歹也出身太師府,即便沒有天分,這一些常識還是要知道的,比如…”
封黛兒略有埋怨的看了淑妃一眼,眼睛轉了轉,隨即盈盈插嘴道:“淑妃娘娘,霜兒妹妹初來乍到,茶沒喝上一口,花兒沒賞過一朵,怎的就被考究學問啦!您也太心急了!”
淑妃一頓,看向封黛兒,心想我這裏給你做臉呢,你是個啥意思?還真的相信這世上有什麼姐妹之情?
不過她還是順著侄女的話,幹笑道:“嗨!這不是言家六小姐實在難得見一次嘛!”
太妃不置可否,能當上太妃還在宮裏混的風生水起的,徳太妃自然也不是什麼傻白甜,淑妃和封黛兒的眼神交流瞬間就讓她心裏把真相猜了個八九分。
“好啦,本宮這賞花宴可純粹是為了讓姑娘們散心的,不整那些個才藝…”本不想摻合,但今年言家太給麵子,待字閨中的兩個小姐都來參加宴會了,她感覺倍兒有麵兒,便出言道,也算絕了淑妃考究言霜毓的路。
封黛兒倒是鬆了一口氣。
太妃接下來的時間就把視線在言家姐妹身上打轉,問問這個,聊聊那個。
言卿正一心二用,還在留意著花廳裏那兩個藏著藥粉的位置,看看都誰經過了那裏。
過了一會兒,大約是人都到齊了,太妃便讓人開始介紹周圍擺放的各個品種的花卉。
一時間整個花廳的鶯鶯燕燕就流動起來,順時針圍著花廳曲橋欣賞太妃自己精心栽種的花卉和有心之人進貢的稀有品種。
封黛兒的丫環走過一個半人多高的花瓶,腳步略緩,悄悄的瞥了一眼自家小姐,封黛兒卻咬著下唇拿不定主意。稍後她才微微頷首,丫環便趁人不注意悄悄退到了花瓶邊上,迅速的伸手進去摸索,之後便快速收回手,授信攥著一個紙包。
花瓶內部空間大,又深,藏藥粉的宮女是用了什麼粘的東西把藥粉包黏在了花瓶內壁上。
言卿正眼睛微微一眯,嘴角輕輕一彎。
太妃拉著言霜毓的手,給她介紹眼前的花卉。
“往年你不曾來,這些花她們興許都看膩了,”太妃爽朗的笑著,“不過因為是本宮親自侍弄的,有了些感情,她們便年年都擺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