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幽門的參與可以很快解決,畢竟他們的目的已經明確了,我們隻需對症下藥即可。”容澈沉穩的說,“原本對他們來說守住秘密是最重要的,但是我們把這個秘密公開給天下玄門,讓他們的優勢不再,他們就會淡了幾分奪城的心思。”
“那在苗兒山腳下建造小鎮又是為何?”
“他們占領東陵關的本意就是要把這裏作為一個基地,因為這裏是距離苗兒山最近的城池,物資聚集地。而如今他們獨自享有的秘密已經不複存在,占領東陵關的必要性就小了很多,而如果在苗兒山腳下已經有一個小鎮,可以隨時補充物資,那麼再來占領東陵關反而舍近求遠了。”
“所以說這樣一來,九幽門對東陵關就會失去興趣……”
“對!”
“然後攻打東陵關的叛軍沒有了九幽門修者的支援,就如同沒了牙的獅子,再也沒有危險了,我們可以一舉殲滅他們!”一眾將士總算明白了容澈的計策。
眾人回過味兒來紛紛讚揚。
“好了,抓緊去實施吧,要在天下玄門聚集過來之前,打好基礎。”容澈道。
“是!”
言卿正聽了之後,不得不說這是個釜底抽薪的好計策。
“供奉堂的修者們也可以去幫忙,有他們在的話,工程進度將會更快!”言卿正建議道。
“已經去了,軒親王想到了這一點。而且也派了一支軍隊去山裏砍樹。”
“就地取材啊,他挺務實的嘛!”
“所以你到底為什麼要退婚啊!”言鬆正這兩天快被這件事折磨瘋了,實在好奇又惋惜。
言卿正實在受不了的翻了個白眼。
“哥哥有那個閑工夫的話不如去跟著砍樹,還能給木材早日烘幹!”
“你這丫頭!”言鬆正無奈的搖搖頭,而小女孩隻給了他一個大大的鬼臉。
兩天的事時間,也隻是在苗兒山下選定了一處空地,把建築材料運過去,工部的人在緊張的作部局設計圖,已經出了好幾個方案,第三個方案出來之後,容澈終於點了頭。
於是開始在空地上灑了白灰,軍隊的士兵就分了任務,挖溝打地基。
容澈已經分別派人去了九幽門和叛軍的營地,雙管齊下,在得到了九幽門的退出承諾後,算是徹底絕了叛軍的幻想。
九幽門其實很惱怒,自以為掌握了絕密,沒想到就這樣被公之於眾。
但是言鬆正的身份地位他們還是知道的,首領在眼角抽搐了幾下之後,到底決定退出戰爭,而言鬆正也答應了他們可以在苗兒山下隨意選位置建造基地的要求。
叛軍首領絕望之餘想要臨死反撲,被一直有二心的將領拿下,送到東陵關軍營,以作談和之禮。
容澈兵不血刃解決了東陵關戰事,眾將都歡欣鼓舞,唯獨容澈卻麵色凝重,於慶功宴上獨自一人走上城樓,望著遠處在夜晚霧氣模糊不清的遠方。
東陵關的危機暫時是解除了,但是守著苗兒山,這裏始終不會是個風平浪靜的地方。
苗兒山下的鎮子雖說是給俢者們建造的,可裏麵不可能隻有俢者,必定會有大批的普通百姓前往,從事服務行業。
其實他這樣做,無非是禍水東引罷了。
不論將來苗兒山或者天下玄門發生了什麼事,前麵總有苗兒山鎮做第一道關隘。
眾人把酒言歡,卻發現主角不在場了,寂靜了一下便更加暢快的吃喝起來,畢竟容澈的親王身份在那裏擺著,人又刻板守禮,在這樣的場合裏,他不在場眾人反而更加輕鬆了些。
隻有言鬆正因為心裏到底還是在意他退婚的事情,擺脫了幾個同僚找上了城樓。
“王爺看起來憂心忡忡啊。”他左手拿著酒杯,右手拎著一壺酒,自斟自飲,也沒有想著給容澈一杯,因為知道他不喝酒。
容澈負手而立,身姿不動,隻是“嗯”了一聲。
“屬下覺得,王爺不必憂心。”言鬆正雖然才十九歲,但是打扮的卻十分滄桑,他自己說是為了讓同僚不至於因為年紀輕而輕視自己,但是很熟悉的人都認為他是不想對方因為他過於秀氣的長相而輕慢於他。
容澈仍然不言語,言鬆正也不在意,除了在言卿正麵前,軒親王一向是個寡言少語的性子。
“王爺,你看啊!咱們作為臣子是不是應該謹遵聖命?”
容澈終於回頭瞥了他一眼,輕輕點頭,麵露疑惑。
他心想,難道自己有什麼不遵聖明的行為表現了?
言鬆正喝的有點踉蹌,他伸手去拍容澈的肩,道:“別多想…”
容澈微微一動便躲過了這隻伸過來的爪子。
言卿鬆正歪了一下,扶住了城牆才穩住,他也沒多想,以為自己喝多了眼花,沒掌握好距離。
“屬下的意思是說,皇上讓您守住東陵關,擊敗叛軍,您做到了,這就行了!至於今後……不是我們該操心的事兒!”
容澈眉頭微微鬆動,半晌後招過來一個士兵道:“言參將喝多了,送他回房。”
“是,王爺。”小士兵連忙過去攙扶著言鬆正下了城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