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追回來?”言卿正瞠目結舌,臉上驀然湧起一片紅霞。
“你……說什麼胡話呢!”言卿正被他的直白給嚇到了,結結巴巴的說。
“我說的是真心話。”容澈一本正經的說。
“婚姻大事當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你我定親之時好像也是後補的儀程吧!”
“這……那個時候人家還小嘛!”言卿正被說的窘迫了忍不住就用上撒嬌的語氣了。
容澈卻十分享受,心中默默開心,口中卻道:“但是你小時候眼光還不錯。”
言卿正瞪圓了眼睛,這家夥還是那個一本正經,持身中正的軒親王嗎?
“哼!”想到他這麼油嘴滑舌是最近才開始的,便聯想到了柔葉郡主,莫非是她的到來讓木然的容澈突然開了竅?
這個念頭一冒出來她突然就是一陣委屈,鼻子一酸。
這家夥從青梅竹馬那裏學會了這一套,又拿來調戲自己!
太過分了!
人家還沒有及笄呢!
容澈察覺到她的情緒突然發生了變化,而她也猛然調過頭去不看自己了,這讓他有些心慌,覺得自己終究是唐突了。
還是第一次這樣跟女孩子說話,到底把握不住分寸……
怎麼辦?哄女孩子的話他可是一句都不會說!
那……
“咳咳!”容澈猛然咳嗽起來。
言卿正略微回頭瞥了一眼,身子僵了一下,卻沒有動,這廝一定是裝的。
容澈見狀,硬憋了一口氣,然後劇烈的咳嗽起來!
聽聲音不像是裝的,言卿正咬了咬下唇,還是忍不住站起來走過去把他扶起來,用靈力給他順氣。
要說容澈也夠狠,為了轉移她的注意力,還真的把自己搞得很狼狽。
尚未愈合的傷口說摳開就摳開把自己疼得忍不住咳嗽起來!
不論他方才說的是不是真的,言卿正都沒有忍住心疼他。
“好啦,你不要說話了,看看吧,傷口都裂開了。”
“嗯。”容澈點點頭,順從的躺下。
“睡一會兒吧,再醒來又該換藥了。”
“嗯……”容澈的確還有些虛弱,應下了眼皮子就沉重的不行了,可他還是強撐著精神,眼巴巴的看著言卿正:“你……不會丟下我吧!”
言卿正心中一軟,輕輕點頭:“放心,我會守著你。”
如同無比久遠的,深藏在記憶深處的,他自己都從不知道的一種熟悉的感覺忽然彌漫開來。
容澈感覺眼角潮乎乎的,似乎言卿正用手輕輕拍著他胳膊的動作,在他一向古井無波的內心投下一顆石子激起陣陣漣漪。
也許在自己是嬰兒時期,母妃也曾經這樣疼愛著,嗬護著自己,輕輕哄自己入睡!
她這樣對自己溫柔以待,是不是說明自己在她心裏有特殊的位置,值得她釋放溫柔?
很快容澈就發出均勻的呼吸聲,言卿正便輕輕收回手。
過了半晌,耳根的紅色才漸漸消退。
她起身走到窗戶跟前。說是窗戶,隻是徒餘一個框架的方形大洞罷了。
透過窗戶,她先是深深呼吸一口窗外清新的空氣,隨即覺得腦袋清醒了不少。
“哎呀!”她懊惱的一拍自己腦門兒:“忘記讓他吃點東西了!明明納戒裏有那麼多!”
如今已經深入苗兒山很久了,現在再讓容澈獨自走出去是不可能的,他管保沒有來時那麼幸運了。
可是自己的調查才剛剛有了一點眉目,絕對不能半途而廢!
可是,若是帶上一個凡人……尤其還是風淩皇室中人,有太多無法直接暴露其麵前的秘密,畢竟不能讓皇室掌握住玄門命脈。
可是又不能把他丟在這裏,該怎麼辦呢?
這廝真是會給自己找麻煩!
“算了,好歹等他傷好了再做決定吧!”言卿正隻能這麼想。
而容澈孤身一人進入苗兒山的消息傳到了禦前,皇上一聽,拍案大罵曹彰是個混 蛋、大廢物!
紅紋覺得手腳冰涼,別人可能不相信皇家有什麼手足之情,他卻認為……呃,或許的確沒有太多,但是吧,皇上是把軒親王當兒子疼愛的!
畢竟差了那麼多歲,又是在自己跟前長大的,幾乎跟太子一起,整天在他眼皮子底下晃悠,又是個中正刻板的性子,對性子於跳脫的皇上來說,正是他很喜歡的性子!
皇上是真的心急呀,又是當兒子養的親弟弟,又是帝國的“鬼神將軍”,才立了大功……
你玩兒失蹤能不能找個安全的地方?去苗兒山做什麼!
隨後,國師小心的提醒了一聲:“言家那個七小姐似乎也去了苗兒山,倆人前後腳!”
皇上立刻瞪圓了眼睛,盡管還是一雙桃花眼,質問道:“你是怎麼知道的?還有,誰是前腳誰是後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