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第一縷陽光灑在了一座茅屋外栽種的一顆桂樹樹梢上,床帳裏一個凹凸有致的身影動了動,旋即坐起來。
片刻後一個相貌清純美麗,舉手投足間卻盡顯嫵媚的女子打了個哈欠鑽出來,穿好繡花鞋披了件衣服就打開門走出去,躍上房頂,盤膝坐下開始運功吸收天地靈氣。
一炷香的功夫已經天光大亮,她露出個笑容輕飄飄的落下來,深吸一口氣自言自語道:“靈氣雖然稀薄了些,可空氣清新,不像苗兒山裏到處都是腐朽的氣息。”
說罷轉身回到茅屋洗漱。
她就是金芒,在人間匆匆遊曆一番,選擇了這樣一個山清水秀的地方隱居。
接近午間的時候,言卿正踏劍而來。
“金芒姐姐!”言卿正跳下飛劍,輕輕落在金芒身前。
“哎呦,這不是我們可愛的小卿卿嗎!”金芒放下手裏的蔬菜,給了言卿正一個大大的擁抱。
言卿正也露出個大大的笑容,回抱了下金芒。
“哎呦!長大了嘛!”金芒感受了一下,放開言卿正,一雙美目掃了眼言卿正的胸部,壞笑道。
言卿正驀然紅了臉,扭捏的側過身子說:“幹…幹嗎說這個!”
金芒爽朗的笑了,勾起她的胳膊道:“不逗你了!走,去看看姐姐的窩……哦,是家!”
兩人進了茅屋,言卿正四下看了看,道:“姐姐平日就住在這裏?”
這裏說不上寒酸,但是十分簡陋,家具都是原木打造,也不夠精致,被褥細軟都一般般。
“是呀……還不錯吧!都是姐姐親手布置的。”金芒卻很滿足。
言卿正點點頭:“姐姐覺得好就行。”
金芒看著她漸漸收斂了笑容:“出了什麼事,你為什麼這麼憂傷?”
言卿正一震,看著金芒眼中不加掩飾的關切,頓時倍覺心酸。
“金芒姐姐,我……”她鼻子一酸,眼淚就掉了下來。
金芒說:“你等等,我們下去說。”
隨手揮向一處空地,上免就露出一個洞口,她拉著言卿正跳下去,蜿蜒曲折的通過一個通道來到一處洞府。
這才是她真正的洞府。
兩人在矮榻上坐下,言卿正就連哭帶說的說了言霜毓的死和家裏的一些變化,又說起了容澈的變化。
金芒隻是摟著她不停的拍著她的後背,靜靜的聽她訴說。
半晌後,言卿正止住了哭泣,整個人懨懨的躺在榻上,金芒給她端了水來洗臉。
她不好意思的說:“有勞姐姐,讓你見笑了。”
“你願意說,我也想願意聽,何來見笑。”金芒溫柔的給她擰了帕子,遞給她,“我知你是個頂要強的人,肯跟我說這些證明你沒把我當外人,我曉得!”
言卿正拉著金芒的手,深吸一口氣道:“金芒姐姐,你真好。”
一直以來,她因為早慧與實力強,習慣性的處於幫助別人的位置,而金芒什麼都不比她差,所以反而兩個人能夠更自然的相處。
“你呀,就是把自己逼的太緊了,也習慣了什麼事都自己承擔。這麼大的事兒,你怎麼不跟家人商量,不跟我們商量呢?”
言卿正搖搖頭,容澈的情況太危險,她不想連累任何人。
“你聽我說,容澈呢,我覺得你應該跟他說清楚,不要讓他繼續誤會下去。”
“可是玄門那邊…”
“那邊你不用擔心!隻要你們兩個心知肚明就行了,又沒有讓你們現在就昭告天下說你們在一起了!”
“可是我怕告訴了他,他就會顯露出來,被有心人發現。”
“這倒也是……”金芒歎了口氣,道:“可是我覺得這畢竟隻是最壞的打算,如果你真的擔心,姐姐可以去他身邊保護他,暗中也行。直到你解決了你的問題,可以正大光明的和他在一起!”
言卿正頗為心動,可是又怕金芒太麻煩。
“算了,左右不過幾年時間,相信他等得了。”
“傻孩子,等得了也得他知道實情啊!”
“可是……”現在容澈不知道不也在等嗎?
“雖說容澈這孩子死心眼,應該不會移情別戀,可是一旦他死了心,或者他皇兄得讓他娶妻生子呢?那個時候你還不知道在哪裏,來不及阻止怎麼辦?”
言卿正慌了神,有些六神無主。
“而且,”金芒再加碼,“屠戮魔尊雖然我們不了解,但是他的黑暗屬性注定了他能以人的負麵情緒滋養靈魂。聽你說他這幾年發作了好幾次,說不得就是因為你的傷害讓他太痛苦,從而讓屠戮魔尊蘇醒了過來!”
“真的嗎?”言卿正瞪大了眼睛。
“極有可能!”金芒點頭道。
“那……我應該告訴他?”言卿正眼睛裏閃爍著希冀的光芒,能夠解開誤會,和心愛之人心靈相通,她又何嚐不想這樣做。
畢竟傷害他並非她的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