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澈懊悔不已,他急切的想要再見言卿正一麵, 想要親口聽她說出她還愛著自己的話,現在的他的感情脆弱的不堪一擊,不能明確得到她的親口答案他是不會安心的。
“言大人,現在可有辦法聯係到卿兒?她從我府上離開不足半日……”
“她若是禦劍飛行的話,此刻興許已經在百裏之外了。自從她的修為進入後期,禦劍飛行的速度也非同日而語。”言夕說著說著,看容澈明顯消沉下來的樣子,於心不忍,便道:“我試試用飛劍傳書吧。”
“多謝言大人!”容澈拱手道。
言夕給言卿正飛劍傳書,說了容澈找來,想再見她的事情。
“少則一日,多則三五日,必定有回音,王爺還是回府等候吧。”大半夜的,總不能留著容澈在言家過夜吧。
“那,我告辭了,如果一有消息還望言大人第一時間相告。”容澈也知道自己的行為太莽撞了,滿懷歉意的說:“打擾了。”
言夕擺擺手,送了他出府。
納蘭憐月披著衣服在房間裏等言夕,見他回來步履輕鬆,心中先安定了些,沒出大事就好。
“軒王來做什麼?”
“他說卿兒去找他了,估計是想解釋誤會,可是他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卿兒就又走了。”言夕說著不覺笑了,“這兩個孩子……”
納蘭憐月聽了琢磨了琢磨,也笑了:“興許是好事多磨吧。”
“我已給卿兒飛劍傳書,軒王那裏還在等消息。”
“那怎麼也得明日了,早點歇息吧。”
“嗯。”
兩人說了一會兒話就歇息了,但是軒王府中,容澈卻正襟危坐,一個人在湖心亭子裏默默的等待天明。
話說言卿正心思煩亂的踏劍飛行,居然就來到了苗兒山。
這個她和容澈真正感情互通的起點,讓她的心驟然平靜下來。
想當初容澈為了自己以凡人之軀深入苗兒山,在見到他的那一刻,言卿正的內心是深受震動的。
她自認為並沒有與他有多麼深厚的感情基礎,他為什麼要拋卻身份地位,甚至豁出性命來尋不一定能夠尋到的自己?
那個時候的她是茫然的,對容澈也不甚了解,隻是覺得他看起來不像是那麼衝動的人啊!
而且自己在京城的時候,為什麼不那麼明白的表露心跡,而要等到自己走了之後才追趕而來呢?
後來兩人曆經生死,當真處出了感情,她就沒再深究過。
今日在經曆了解釋失敗的事情之後,她來到這裏終於再度想起了這個問題。
往事一幕一幕,在眼前晃過,相處過程中的點點滴滴也慢慢滲入心間,想著這些往事,一些小細節,言卿正心中忽然有了一個猜測,一種明悟。
容澈他,會不會是感情遲鈍?
會不會是他需要一些時間來消化自己的意思,會不會是需要自己多一點耐心等待他的反應?
驀然間,言卿正笑了,有些苦澀。
“我也是個笨蛋!”
苗兒山曾經因為秘境的出現而熱鬧非凡,但是禦靈境被言卿正收取之後,這裏就鮮有人來了。因為秘境的消失和迷霧的蔓延讓這裏的危險指數再度升級,由於已經有了飛升的希望,便沒有幾個修者願意再來苗兒山深入險境隻為了一些資源。
曾經因為秘境開啟而收縮回去的迷霧如今已經蔓延到了邊緣,在這裏看苗兒山,就如同看著一片濃霧中隱約可見的怪獸。
言卿正隻是看了看,就覺得氣血翻湧,她正要走,卻突然感受到已經化為鐲子的秘境“嗡嗡”的震動起來。她看向鐲子,裏麵一直無意識漂浮的紅點兒居然在原地打轉起來,莫非是這苗兒山內還有什麼能夠引發秘境異動的原因?
想著再度陷入沉睡的紅鯉,言卿正決定進入探一探。
就在她想要進入苗兒山的時候,突然收到了言夕的飛劍傳書。
她猶豫了,自然想回去跟容澈盡釋前嫌,可是錯過了這段時間,也許苗兒山就會再有變化,紅鯉的事情也許會被耽擱。
思來想去她還是給言夕回了一封書信,飛劍傳過去。
眼看著飛劍消失在天際,她深深歎了一口氣,轉身義無反顧的進入了苗兒山。
飛劍傳書抵達言夕跟前的時候,時間已經臨近黃昏。
言夕帶著傳書去了軒王府,在劉管家的指引下來到後花園湖心亭。幾乎一天一夜沒睡的容澈下巴上冒出了胡子茬,言夕總感覺這一晚上過去,他兩鬢的銀絲又添了幾根。
容澈站起來,動作略顯笨拙,他的雙腿已經麻木了。
“言大人……”他轉身看著言夕,眼中滿含希冀之色。
言夕點點頭算是打了招呼,此時也不是寒暄的時候。
他取出飛劍傳書,當著容澈的麵打開。
容澈伸手去拿,傳書徐徐打開。
“父親,女兒現在另有要事不便回京,容澈那裏,請父親告訴他,女兒待他之心從未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