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朝臣們怎麼想,容澈與言卿正的婚禮都在緊鑼密鼓的籌備中了。
而天子賜婚的消息,終於傳到了焦頭爛額的聞人衝耳朵裏。
他抽了點兒時間思考了一下,始終不敢相信言卿正那樣的天資修為會看上一介凡人。
於是從一回來就閉關閉得忘乎所以的百裏西一被強行叫了出來。
一臉懵圈而的在議事廳接受聞人衝和幾位長老的問詢。
大部分他都條件反射的據實以告,隻不過當聞人衝帶著十分不屑的表情問起容澈與言卿正的關係時,他驀然警醒起來。
“呃……”他裝作在認真回憶,其實卻在緊張的思考分析著。
“沒事,我們隻是了解一下,這不是聽說風榮的皇帝給他們二人賜婚了麼,我們這些師門長輩卻一無所知!”火長老對這個徒孫還是有一定了解的,因此換了個溫和的說法。
“賜婚?”百裏西一當真是驚訝了,隨即便道:“哦,原來如此。”
“哦?你知道什麼?趕緊說出來!”
“是。”百裏西一整理了下思緒,不以為然的笑道:“如果是皇上賜婚那就不奇怪了,言師妹……呃,言長老……”
“不要叫言長老了,就叫……言師妹吧!”灃長老插嘴道。
雖然百裏西一並不知道言卿正已經被逐出師門這件事,可是他還是不能忍受把言卿正稱呼為“長老”,太諷刺了。
百裏西一瞪大了眼睛,腦中迅速的盤算著,麵上卻不顯:“這……這樣好嗎?”
“行啦,別糾結這些細枝末節了,趕緊說說賜婚的事兒吧。”火長老急脾氣又起來了。
“哦,是!”百裏西一恭敬的垂下頭,眼神閃爍間想好了說辭。
“是這樣,那容澈的確是對言師妹一往情深,不過言師妹先前就已經跟他退了婚,對他並沒有什麼感情。隻不過後來聽說那個容澈好似有什麼問題,會突然身上冒出黑火,人變得很殘暴,曾經造成過傷亡。皇室沒有信心壓製住,便求到了言師妹父親的頭上。”
“為何會去求言夕?”
“好似是皇室供奉也解決不了吧,而言夕言大人畢竟出身天一門,是正統的玄門。”
“也是……”玄門百家的修者一向都看不起去給凡人皇室做供奉的修者,而那些修者大多都是散修。
“然後呢,言夕打算怎麼幫?”
“其實言大人也沒有什麼好的法子,說容澈的情況需要隨時跟在他身邊,這樣才能在他發狂的時候及時壓製,他說他可沒那個閑工夫。”
“這倒是,所以呢?”
“所以皇上就打起了言師妹的主意。”
“那也用不著賜婚吧,而且言夕或者言卿正就能答應了?”
火長老可不相信言家那父女倆這麼容易就受擺布。
百裏西一就撇撇嘴笑了:“言大人倒是不怎麼情願,言師妹也不想嫁人,她還想一心修煉然後飛升呢。但是他們都對言老太師至孝,老人家……各位師祖想想,一個凡人嘛,自家孫女成為親王妃,也是個光耀門楣的好事,所以言老太師就幹涉進來。”
“那也……太兒戲了吧。”眾人還是覺得不可思議,言卿正多大的本事,能給言家帶來的好處豈是一個王妃能夠比擬的!
“凡人嘛,又是老耄之年,能有多大的見識。而且我們回來之前好像那容澈又犯病過一次,皇上為此大發雷霆,還把言大人喊進去訓斥過一番。”
“這個皇帝好大的膽子!”眾位長老憤憤不平,言夕即便入朝為官也是個修者啊!
“這是宮裏傳出來的消息,也不見得是真的,隻不過據說言大人從宮裏出來的時候,的確很不高興。”
“然後呢?”
“然後我們回來之前他們好像正在商量折中的辦法。”
“哦?什麼辦法?”
“據說是要商定一個年限,言師妹以王妃的身份陪伴在容澈身邊壓製他,十年或者二十年時間,此後就兩不相幹。”
“幾十年的時間……倒是也無所謂。”眾人這才有些相信了。
“現在既然賜婚了,想必是時間上已經商量一致了。方才聽說皇上給他們賜婚了,弟子還很驚訝的,現在想來應該是如此吧。”
“那也挺急了,下個月就要舉行婚禮了。”
“下個月?這麼快?”百裏西一當真驚訝了。
“是呀,的確很蹊蹺。”
“嗬嗬,想必不是容澈的狀態不好,就是怕言家反悔吧。”百裏西一趕緊說。
“哦~”聞人衝恍然大悟,也是,這種事情既然都商定了,還不趕緊辦了,等言夕等人回過味兒來,還真有可能反悔。
尤其是若言老太師突然大限到了之類的。
“那,各位師祖,我們天一門何時派人前去道賀?弟子想一同前往。”百裏西一故意問道。
“呃……”聞人衝一愣,還道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