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南城是風榮的西境縣城,人口不多,隻有不到十萬人。
林南城也沒有很多的耕地,隻不過挨著出崖國,國境附近有一大片紅色的血泣草,綿延幾座山頭,倒是很壯觀,所以來這裏遊玩的人倒是不少。
所以林南城依靠的是遊玩的人消費,倒也算是生活比較安逸。
林南城的百姓也算是見多識廣了,但是這一駕馬車入城卻讓他們大開眼界,從來不知道耶弄不明白這馬車沒有馬拉著是怎麼想走就走想停就停的。
直到容澈打開車廂走下來回頭伸手扶著言卿正下來的時候,圍觀的人恍然了,原來是仙門的人!
其實他們很少見過修者,他們覺得修者能夠飛天遁地,對他們來說就是仙人。
而今一看男的瀟灑俊逸,女的仙氣十足,不是仙人又是誰!
所以他們便自以為了解了真相,哦,原來是仙人的車架,那就沒什麼奇怪的了。仙人麼,有這種能自己走的車廂也不足為奇是吧。
容澈前腳才剛辦完入住手續,縣令秦河後腳就顛顛兒的過來請安了。
他沒有認出容澈來,畢竟他這樣一個邊陲小縣城的縣令還沒有機會見親王。
“不知二位仙人駕到,有失遠迎,有失遠迎!”秦河弓著腰搓著手,臉上掛著諂媚的笑容跟容澈寒暄。
容澈卻直接問:“有事?”
秦河臉上笑容一僵,嘴角抽搐幾下,看到容澈微微挑眉,心中狂跳,以為惹怒了仙人,趕緊點頭哈腰的一邊說:“沒事,沒事,隻是來問問仙人有沒有需要小人做的……”
容澈想了想,道:“沒事。”
“那小人告退……”秦河一邊笑一邊往後退,見容澈當真沒有發怒的跡象,這才趕緊撩袍子跑了。
隨後容澈就發現整個客棧裏已經被清空了。
容澈歎了口氣,其實隻想安靜的遊玩,沒想過清場的,雖然的確是清淨了許多。
言卿正走過來很詫異的問:“怎麼好像客棧裏隻有我們兩個客人了?”
容澈隻是微微一笑,道:“清靜。”
言卿正就不在意了。
秦河已經跟周圍所有的商戶都吩咐了,誰都不許吵到仙人休息,對客棧老板更是再三叮囑,一切費用記在縣衙賬上,仙人要什麼都得給準備好了!
掌櫃的苦著臉,這年頭誰不知道記在縣衙賬上就意味著永遠在賬上!
可是他不敢說半個不字,如果他不照做惹到了縣太爺,或許縣太爺會跟他秋後算賬,可是若是惹到了仙人……聽說仙人都不拿凡人當人的,一隻手就把他當成螞蟻給碾死了!
當下安排整個客棧所有人都隻為這二人服務。
對此,容澈隻是說:“走的時候多給些銀子就是了。”
言卿正不操心這些,她休息了一晚上,頓時覺得精神百倍,便提議去城外看那血泣草。
兩人用過早飯便乘車出了城,很是順利,因為前麵都有衙役負責開道。
出了城走了半個時辰,就能看到遠處一片紅色,容澈指給言卿正看:“瞧,那邊就是血泣草了,因為血泣草的特殊性,它們生長的地方別的植物都無法生存,所以裏麵真是一點兒別的顏色都沒有!”
言卿正頭一次見,說話間那片紅色已經在眼中越來越大,直至充斥整個視野。
“好壯觀!”言卿正讚歎道。
血泣草不高,也隻能到她的腿彎處,而且整個血泣草連根莖帶葉子全部都是紅色的,隻不過新發芽的血泣草是嫩紅的顏色,接近枯萎的血泣草則是暗紅色,層層疊疊的交叉生長,倒是不單調。
火紅的顏色在陽光的照射下,鮮豔的讓人血氣翻湧。
容澈卻看著言卿正癡了。
今日的言卿正穿著一身白衣,銀色的腰封與裙壓,外麵罩著白色的輕紗,在火紅的血泣草映襯下,仿佛紗裙上都染上了些粉紅的顏色。
簡單的單髻上別著幾支珠釵,兩隻東珠耳墜隨著她左看右看的動作不停的晃動,平添幾分靈動。
嬌豔的紅唇抿起優美的弧度,時不時輕啟櫻唇露出珍珠般閃亮的銀牙……
在這漫天遍野的紅色中,容澈隻能看到這一抹冰雪般聖潔的顏色,隻看得到這個嬌俏的倩影。
言卿正怎麼會沒有注意到容澈火辣的眼神,她卻隻是像凡人的小女孩那樣蹦跳著跑向遠處,站在那裏驀然轉身,衝著失神的容澈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
“容澈,我給你跳一支舞吧!”她說著,伸展四肢緩緩舞動。
旋轉跳躍,腰肢扭動,輕盈脫俗。
容澈忍不住一步步走過去,滿心滿眼隻有在紅色海洋中舞動的女子,那翩若驚鴻的舞姿,那傾國傾城的美貌,那傾倒眾生的笑顏……這一幕他終身難忘。
言卿正跳完一支舞,便看到了容澈這個樣子,她笑眯眯的走過去雙手環著他的脖子,嬌笑道:“我們是來看風景的,你總看著我一個有什麼意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