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弋開始認真的思索言卿正的要求,如何能夠保障容澈的自由與安全。
容澈自然是滴酒不沾的,言卿正也是意思意思,隻有金芒與遊弋算是一脈相承,又都是千杯不醉,於是這場酒席吃到後來變成了他們二人推杯換盞,渾然不覺言卿正與容澈早已離席。
院子裏台階上,二人並肩而坐,聽著一門之隔的屋內另外兩人大著舌頭在那裏推心置腹。
“他們還要多久?”容澈伸手把妻子的小手握在手心,問道。
“不會太久了。”
“是嗎?”
“嗯,酒快沒了!”
“哦。”
容澈就等著,想著早點打發二人去休息,卿兒就能早點兒回去休息。
言卿正也等著,本來以為不會太久,誰知道遊弋竟是個話癆,喝到後來沒酒了,扯著嗓子喊了幾聲沒得到回應,竟然把茶壺拎過來當酒喝了!
“要不咱們別等了……”言卿正深覺失誤了。
“可是金芒……”容澈有些擔憂。
“呃……”言卿正轉了轉眼睛,長歎一口氣,用手托著下巴撅起了嘴。
“你回去睡吧,我來盯著他。”容澈柔聲道。
“不要!”言卿正搖搖頭,靠在容澈肩頭,“一起等吧。”
“嗯。”容澈歪著頭輕輕碰了碰言卿正的頭,寵溺的笑了。
次日天明,言卿正困倦的打了個哈欠,伸了個懶腰,回頭一看,容澈挺直著脊背,而自己蜷縮在他懷裏,早不知何時已經睡了過去。
“你叫醒我多好,這樣胳膊不酸嗎?”言卿正小意的給容澈捏捏胳膊。
“你又不沉。”容澈揚起嘴角,拉開言卿正的手,反而關切的問:“你有沒有睡得不舒服?”
“沒有,睡得很香。”言卿正回頭看了一眼緊閉的房門,起身道:“我進去看看。”
“嗯。”容澈緊跟著起身,兩人推開房門,發現桌前一片狼藉,遊弋與金芒卻不在桌前。
言卿正皺了下眉頭,用手在鼻子跟前扇了扇,這酒味兒可太大了!
掀開內間的簾子,裏麵是一張寬大的羅漢床,此時遊弋與金芒分別躺在小炕桌的兩側,呼呼大睡!
言卿正張大了嘴,眼前這景象可太容易讓人誤解了……
正想著要不要叫醒他們,好歹分開兩個房間休息,雲麗就在院中喊了一聲。
“百裏師兄陪著池長老來了。”
言卿正伸出來去推金芒的手就頓了一下,然後迅速的撤了回來。
同時他拉住了準備喊遊弋的容澈。
二人走出房間,看到池長老身後果然跟著百裏西一,言卿正便急忙道:“池長老!歡迎歡迎!”
她走過去跟池長老打招呼,熱情的問:“您老過來怎麼也沒提前打個招呼,我們好去迎接啊!”
池長老不疑有他,憨憨的笑著:“老夫已經離開天一門了,多月掌門已經容許,老夫來投奔你了!”
言卿正趕緊扶著他的手臂道:“求之不得!哎呀今日我可太高興了!”
容澈跟百裏西一點點頭算是打了招呼,他趕緊把視線調轉,他跟百裏西一也算是相識一場,他與金芒的那點兒曖昧他一清二楚。想著遊弋與金芒現如今的狀態很容易讓人產生誤解,即便是容澈也有些微微的不自然。
百裏西一也不算是個遲鈍的人,很快察覺到這兩口子對自己的到來不是那麼熱衷,他心中黯然,卻還是問道:“金芒呢?”
言卿正與容澈同時一頓,言卿正尚且還好,穩得住,容澈下意識的瞄了眼屋內。
百裏西一視線在這兩口子身上來回了幾圈,突然沉聲道:“金芒在哪兒?她怎麼了?”
容澈不自在的別過臉,言卿正打哈哈:“金芒姐姐很好……她就是……睡著了!”
百裏西一一聽急了,還以為金芒發生了什麼意外!
他隻是略一感受,便知道金芒在屋內,他迅速的越過兩人衝向屋內。
他與金芒有些感應,卻因為境界的差異感受不到遊弋的存在,再加上言卿正刻意沒有設下結界,於是他立刻找到了金芒。
然後……他怔住了。
不太相信的閉了閉眼睛,再睜開,再閉上……沒用,金芒還是與一個男人……同床共寢!
百裏西一大受刺激,他不知道二人之間曾經存在過一張小炕桌,就在他的名字響起後,被言卿正給挪走了。
“啊!啊!啊!”百裏西一大喊了三聲,此刻他的心都亂了。
分不清自己這是憤怒是心碎還是別的什麼感情,他隻想大叫,他隻想分開兩人!
他這次來是鼓足了勇氣的,分開的這幾年對他來說,除了廢寢忘食的修煉就是對金芒的思念。
他嚐試過想要慢慢的改變朋友們對妖獸固有的看法,可是收效甚微,越是這樣他反而越是思念金芒,他記得金芒對言卿正的關心和體貼,對自己的維護相救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