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深夜。
居陵郡。
雄踞一方,占地遼闊的狂沙劍派,議事大殿內,燈火通明,賓客滿座,全是一個個都是氣息雄渾的武者。
宛州地界素有五劍七宗之說。
五劍七宗就是宛州除了武當之外,最大的十二個江湖正道勢力,這狂沙劍派就是五劍之一。
事出反常必有妖。
身為名門正派,這深更半夜,一大幫人鬼祟聚在一堂,顯然是商量著見不得光的事情。
狂沙劍派。
議事大殿內分主賓坐下。
數十名五大三粗的武夫,皺著一副苦瓜臉,坐立不安,一臉愁容。
有一位禿頭大漢,望著主位端坐的狂沙劍派掌門趙長風,麵色陰沉地道:“趙掌門,現在到底該如何是好啊,外麵傳的沸沸揚揚,說武當不日就要起兵戈了!”
“當初,若不是你拍著胸脯保證武當必滅,我們也不會放任宛州的魔頭如蝗群過境,聚兵攻打武當。
現在倒好,那群魔頭全折了,而武當一點事沒有,你倒是給大家夥一個交待,武當真要清算起來,兄弟們該怎麼辦啊!?”
眾人紛紛點頭。
另一位滿臉麻子的大漢,語氣不滿地說道:“我當初就提議,大家多少派點人手去支援武當,好歹做做樣子,可趙掌門你非信誓旦旦說武當死定了,搞得現在我們一點退路都沒了!”
“是啊……”
堂下七嘴八舌,怨聲載道。
就差指著趙長風的鼻子責罵。
見狀,趙長風眼神微冷。
心中一股怒火升騰。
這群狗東西,當初對武當落井下石的時候,一個個都跟打了雞血似的,現在一出事,倒把責任全推到他頭上來了。
豈有此理!
要不是看在這群傻大漢還有用的份上,趙長風立馬都想讓他們滾出去,眼不見心不煩。
看了一眼堂下的眾人,趙長風耐著性子,淡定地說道:“各位兄弟,莫要亂了陣腳,大家以為魔教布局這麼久,這般大動幹戈,結果沒將武當攻打下來,他們會善罷甘休?”
眾人相互看了眼,皺起眉頭。
“不罷休還能怎的?”
“人家武當有一品老祖坐鎮,這魔道能奈之如何?”先前那位禿頭大漢搖頭冷笑。
他這話,引來一聲聲附和。
“對啊,難道還送上門去給人家殺不成。”
“有一品強者在,多少魔頭都不夠人家殺的。”
大殿內一片喧嘩。
片刻後,趙長風冷冷開口:“哼,一品,若是魔主來了呢?”
這話一出。
所有人神色一變,訝然失聲。
“魔主!!?”
“趙掌門,此言何意?”
一道道目光驚疑看著趙長風。
有些不解。
魔主也就是當今魔教教主。
魔教是天下魔道第一大勢力,如日中天,江湖稱霸,就連前陣子攻打武當的血海魔宗都隻是臣服在魔教旗下一支附庸。
而魔主,就是這天下第一的大魔頭!
那是位驚才絕豔的大人物,在其統禦魔教的數十年裏,隱隱有一統天下魔道的趨勢。
而魔主實力自然也是深不可測,據說早就在衝擊‘神話’之境,武功蓋世,威壓天下,已經有無數人將‘當世江湖第一人’的名頭冠在了魔主頭上,可謂是風光無兩。
聽趙長風的語氣,難道這位蓋世魔頭要出手對付武當?
這可是轟動天下的大事情啊!
大殿之上,一片死寂。
趙長風目光微凝,沉聲開口:“魔教這次攻打正道,雖然隻是一次試探,但也聲勢浩大,召集了無數勢力,且兵分兩路,集火少林與武當。
但搞出這麼大陣仗,現在一個門派都沒滅掉,如果就這般草草收場,魔主何以服眾,怎麼給那些附庸勢力交待?”
“因此,魔主必定會出手,殺人立威!”
“所以,我們大家夥不必過於擔心,說不定過些時日武當就被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