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各位兄弟見外了。”
南宮寒拿起酒杯一飲而盡。
嘴上謙虛客氣,臉上卻是透露著掩蓋不住的得意和驕傲。
聶小彤聽的一群人互吹互捧很是無趣,又找沈閻說話,問道:
“周道長,明天上山討伐惡神,你怕不怕啊?”
沈閻胡吃海塞,雙手捧著肘子,啃的滿嘴油光,說不出話來,隻能搖了搖頭。
席上其他人啞然失笑,一臉不屑。
他們都將沈閻當做跟著顧少寧蹭吃蹭喝的江湖騙子。
今晚剛騙了王家主一筆錢財,估計明天一大早就溜了,敢個屁的上山。
聶小彤皺了皺眉,周道長未免吃得太投入了吧,好像沒吃過酒席似的……
熟不知,沈閻真的十年沒吃過酒席了,在武當帶的這十年,雖然夥食不算差,但也不會說有這麼多大魚大肉。
南宮寒橫了沈閻一眼。
眼中閃過一絲不快。
這樣一個混吃混喝的騙子居然和他同席而坐,感覺有點掉份。
而且他對之前自己被這假道士當眾人麵落臉還耿耿於懷。
於是陰陽怪氣地道:
“大家今晚能吃上這麼好的酒席,還得感謝周道長啊,若不是周道長做了場讓人大開眼界的法事,王家主豈會有心情如此款待。”
“大家真應該好好敬周道長一杯。”
沈閻似乎聽不出好賴話,頭都沒抬,淡淡道:“不用謝,我不喝酒。”
他這話一出,大家都愣住了,什麼意思啊?這就端起架子來了?還真以為自己是個人物?
這時,南宮寒臉色微沉,搖著酒杯道:“周道長,那我親自敬你一杯如何?”
他說話時,語氣中帶著一絲傲慢。
在他想來,自己堂堂人榜高手,敬你一個江湖騙子一杯酒,算是給你臉了,你還敢裝蒜不成?
沒想到沈閻端坐不動,平淡道:
“多謝了,不喝!”
南宮寒這就有惱怒了,感覺對方瞧不起他,又在落他顏麵。
一個假道士,你憑什麼這麼狂?
南宮寒放下酒杯,語氣帶著冷意說道:“周道長,你這就有點掃興了吧?”
許多人默不作聲的看著沈閻。
有些不滿。
沈閻擦了擦嘴上的油汙,一本正經地說道:“不是我不想掃興啊,隻是我這胃打小就有毛病,喝不了酒,大夫說我這輩子飯都隻能吃軟的。”
“哎,實在不行的話,要不我把這胃掏出來,給大家夥煲個湯助助興?”
話音落下,全場寂靜。
眾人:“……”
南宮寒的表情僵在臉上,眼角抽搐。
聶小彤看到眾人無言以對的樣子,差點笑出聲來。
一旁的顧少寧似乎早有預料,神情平常。
這位周道長的言行舉止向來驚人。
他都有點習慣了。
南宮寒眼中憤怒,差點當場發火,‘哐’的一聲,大拍桌子,拂袖而去。
沒人再理會沈閻,吃的吃,散的散,最終這場晚宴落了個不歡而散。
沈閻倒是渾然不覺自己得罪人了一樣,依舊一切如常,待到吃飽喝足,才滿意地回客房休息。
王家大院深宅,大量閑屋空房,給每個客人都安排了住處。
沈閻回到房間,肚子剛消化完,正要和衣而臥,卻沒想到來了個意想不到的客人。
叩叩叩!
“周道長,可曾休息?”
屋外傳來一道女子的聲音。
“沒呢。”沈閻以為是聶小彤,大大方方打開了房門。
但發現來的是個紅衣女子。
正是南宮寒的師妹,杜菁菁。
“原來是杜姑娘,不知你來找我有什麼事?”沈閻有點迷糊,不知對方半夜三更來找自己做什麼。
“周道長,這王家這麼大院,冷冷清清的,又剛死人,我一個弱女子有點害怕,睡不著覺,不如……”
“不如,道長陪我去後花園走走,給我看看手相吧。”
杜菁菁呐呐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