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雲秋等人渾身一震,各自從迷幻狀態裏醒來,眼神恢複清明,內心一陣後怕。
這黑風老人修煉的不知是什麼邪術,端的詭異無常。
念個經咒,差點就將他們給送走了。
“發生什麼事了!”
“怎麼回事,這幾十個馬匪怎麼一下子全死了?”
“是誰出手救下了他們?”
見到一片頭顱飛去,屍體落地,眾人都不由為之大吃一驚,不由倒吸一口涼氣。
這種局麵,還有人敢出手救人?
難道是蜀中唐門的人來了?
眾人驚疑不定。
黑風老人也豁然停下念咒,目光投向一個方向。
隻見不遠處,一個豐神如玉的年輕道士,負著手宛如閑庭信步,帶著一個帶著麵紗,依舊難掩絕色的女子緩緩走來。
所有人看著這兩個突然走入戰場的人,交頭接耳,議論紛紛,但沒有一個人認出這兩人身份。
黑風老人一雙眼睛露出刀子般的鋒芒,死死盯著來人。
似乎對眼前突然出現的年輕道士,非常警惕。
“掌櫃,這是你家裏人?”廚子低聲問道。
唐雲秋搖了搖頭,表示從未見過這兩人。
龍門客棧幾人麵麵相覷,一頭霧水。
他們誰都沒有認出沈閻,畢竟已經過去十年,沈閻身高相貌變化極大,與十年前相比簡直是天壤之別。
不過吳瘸子認真看著沈閻,心底倒是有一種眼熟的錯覺,隻是想不起自己哪裏見過這人。
此時,全場陷入了一陣詭異的氛圍之中,所有人的目光都彙聚在了沈閻兩人身上。
“你們是誰?”
“為何插手我黑風寨與龍門客棧的事?”
黑風老人眼睛眯成一條細縫,體內法力運轉,枯手攥緊權杖,一副隨時都有可能出手的姿態。
“我隻是一個路人,你不需要知道我是誰,嗯…反正你也惹不起就是了。”沈閻歪頭聳肩,很隨意的闡述一個事實。
可這話落在外人耳中,卻是大跌眼鏡,差點懷疑自己聽錯了。
在漠州,竟然有人對這位排名第二的大寇,說自己是對方惹不起的人,這未免太過囂張了吧?
“閣下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
“其他地方不敢說,在漠州這片地界上,我黑風起碼還是有一點實力的,這麼多年,還從未見過有人敢在我麵前如此目中無人。”黑風老人沉聲說道,麵色陰鷲。
“哎,今天你就見到了!”
“龍門客棧我保了,識相的,立馬從我眼前消失,不然你們可能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
沈閻笑著回應,不經意流露出的氣勢,竟然給人一種睥睨天下的感覺,語氣凝凝沉穩吐字猶如吐珠般砸在人心間,令人有些心驚肉跳。
這樣的話一出,頓時讓許多人麵麵相覷,這道人也太囂張了吧,敢說出這樣的話來,真不怕閃了舌頭啊!
“那老夫真要看看閣下,是有何資本說這種大話!”
“小的們,給我上!”
黑風老人大怒,冷聲下令。
一幫馬匪發出猙獰的冷笑,橫刀相向,團團圍向沈閻,寒光已經幾欲噴薄而出。
“嗬嗬,既然不信,非要尋死,那就別怪我大開殺戒了。”沈閻目光沉凝,眼神陡然變得冰冷,漠然掃過全場全場所有人。
僅是一個眼神,便凝成一種濃烈的令人心悸的殺機。
讓周圍一群桀驁不馴的馬匪如墜冰窖,瞬間止步不前,後背上也立刻泛起了一層細密的雞皮疙瘩。
這群馬匪神情變得凝重,對沈閻充滿忌憚。
他們都是整日刀口舔血的人,對於感知未知的危險,第六感要比常人強上許多。
而沈閻其實並不願意毫無意義地大開殺戒,因為漠州的馬匪就像垃圾堆裏的蟑螂一樣,殺滅一批,馬上會衍生出新的一批,永遠都無法根除。
龍門客棧前,氣息壓抑的好似快要噴薄的火山。
就在雙方劍拔弩張,沈閻正要出手之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