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間古舊寬敞的中樓內,捋著兩撇稀疏八字胡的執事長老田真雲,正在安排這一次門中灰衣弟子的職位分配。
當看到手冊上“墓園兩位空缺”的字眼後,他眉頭挑成了跟八字胡一樣的形狀。
守墓園的工作,沒有任何油水,而且成天還在陰氣濃鬱的墳地,的確很少有人願意去。
身為執事,田長老有些焦頭爛額,還缺兩個人。上一次門中招收的弟子數量本來就不達標,距離下一次招收,還有三個月,不知道該從哪裏抽調。
“舅~~舅~~”
就在這時,突然從中樓外麵,傳來了一道拉長的女子的聲音。
田長老放下職位手冊,起身看向門外。
接著一條細削光滑的腿,就跨進了門檻。灰色長裙從下往上開了一道衩,直逼大腿根。
看起來二十出頭的周青青,跌跌撞撞的衝了進來。長得雖然秀麗,但是這一刻她的左臉有一隻鮮紅的巴掌印,在白皙的臉上顯得極為刺眼。
衝進中樓,周青青站立不穩,順勢撲到了田長老的腳下,並抱住了他的小腿,同時拉長的聲音這才停下,隻見她抬起頭,哭的梨花帶雨,“你一定要給我做主呀!”
“嗯?”田長老把她扶起來,看著她臉頰上的巴掌印,沉聲問她,“青青,你這是怎麼了!”
周青青不肯起,而是哭著說:“舅……舅舅……胡青寒他……他打我!”
“胡青寒打你?”
田長老先是一愣,但是緊接著他就反應過來,一甩衣擺,“哼!讓你不要去糾纏他,你為什麼老是不聽!”
那胡青寒正好是他手底下的人,也是門派中最普通的灰衣弟子,但是因為長相原因,深得不少女弟子喜歡,周青青也是其中之一。
周青青哭的更委屈,“舅舅……我沒有糾纏他,我……我這是喜歡他呀!”
“喜歡他?”田長老瞪著眼睛,“你這是喜歡嗎?你這是下賤!你是饞他身子!”
說完後,他轉身拂袖,來到桌邊端起了茶杯啜了一大口,臉上滿是怒火。
周青青撲在了地上,眼淚就像是斷了線的珠子一樣流淌,已經泣不成聲。
看到這個侄女越哭越傷心,田長老教訓她:“青青,你這麼年輕,但完全把感情和婚姻當成兒戲。二十一歲的年齡,你就離了兩任道侶。還說什麼生活不和諧,三觀也不合適。你自己的身價都掉了,將來看誰還娶你!”
說到這裏,田長老氣得手背直拍手心。
“那胡青寒才十五歲吧?這種毛頭小子你也去招惹!簡直是丟盡了我田家的臉!”
“而且你又不是不知道,童子功在我玄陰派是很重要的,童子尿專克煉屍,年份越高威力越大,人家才十五歲,你也下得去手!”
他太了解周青青了,肯定是她先去招惹那胡青寒,而且這種事情還不是一次兩次。宗門裏長得好看的年輕男弟子,她都禍害了好幾個,這個侄女愛好特殊,就喜歡小處男。
而且就連平日裏作風也有些不檢點,就說門派中的女弟子都是長裙,可她非得獨樹一幟的開個大高衩,大腿都露出來了。
另外,周青青臉上的巴掌印雖然清晰,但是田長老通過掌印的角度,一眼就判斷出來這是周青青自己扇的。
肯定是得不到對方的人,然後在他這裏來用苦肉計,想讓他給那胡青寒施壓,逼胡青寒就範。這種伎倆周青青已經用過一次,這次絕對不能縱容。
“嗚嗚嗚嗚……”周青青抑製不住情緒,“可我是認真的,真的喜歡他呀!”
“你給我閉嘴!”田長老指著她,氣的手指都在哆嗦。
“今日起,你給我禁足一個月!至於那胡青寒,既然將你打了,老子這裏剛好缺人去守墓園,就算他一個名額。”
田長老本來就缺人,雖然胡青寒沒動手,但畢竟是親侄女,還是要假裝給她出出氣的。
“舅舅不要啊!青寒不是故意的,他隻是一時失手!”田青青跪著向前走了兩步,來到田長老的腳邊,幫胡青寒求情。
那墓園是人待的嗎,胡青寒去了以後,她都不方便去找對方約會了。
田長老又指著她:“你舔!你繼續舔!舅舅以過來人的身份告訴你,舔狗是沒有尊嚴的!舔狗永遠是沒有好下場的!舔狗舔狗,舔到最後一無所有。給我滾出去!”
周青青還要說什麼,田長老嗬斥:“再多說一句,我禁足你三個月,再將他逐出宗門!”
周青青沒想到這一次弄巧成拙,竟然搞得這麼砸,看到田長老動了真怒,她哭哭啼啼退下了。
她走後,田長老拿起了冊子,在那兩座墓園的下方,都寫上了胡青寒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