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雲澤點了點頭,表示感謝,帶著毫無表情的臉,走了出去。張雲澤打開門,發現所有人都帶著擔憂的神色站在門外。看見張雲澤出來,孫夢第一個走上前問道:“怎麼樣?沒事吧?”
張雲澤似笑非笑,扶著孫夢的肩膀,道:“放心,我沒事,不過,下不為例。”
眾人聽了,也鬆了一口氣。張琪說道:“組長,隨便拔槍是很危險的,還好這次劉隊不追究,不然我們就會失去跟你學習破案的機會了。”
曾子星說道:“是啊是啊,你還要教我怎麼追女生的!”
許嘉嘉說:“組長,下次還是不要亂來了。”
此時,張雲澤的眼睛對上了陸雨琪,兩人互相看著,誰都沒有說話,誰都沒有把眼睛移開。張雲澤輕輕地歎氣,然後穿過圍住自己的同僚,走出了特別行動組。雖然張雲澤說沒事,但是看到張雲澤一副憂愁的表情,其他人都覺得事情似乎還沒解決。但是真正原因是什麼,或許隻有張雲澤自己才知道。
雖然有案子在身,但是看到自己組長的沮喪心情,大家查案的熱忱也沒有之前那麼熱烈。組長辦公桌沒有人在,大夥也沒有了動力。除了陸雨琪之外,她卻依然很認真地翻尋著案件記錄以及查找資料。就在這個時候,一陣鋼琴聲從耳邊響起,使陸雨琪停下了手邊的工作。鋼琴曲的音符飄於空氣中,憂愁而傷感,其中充滿了幽怨之情。
“奇怪,警局裏怎麼會有鋼琴聲?”
特別行動組組員都頓感奇怪,除了孫夢以外:“是阿風。”
張琪問:“阿風?是指組長嗎?”
孫夢輕輕地點點頭。曾子星問:“警局裏怎麼會有鋼琴?”
孫夢解釋道:“一年前,在一件重大的案件中,阿風單槍匹馬救了一個人質,而這個人質,竟然是警察局局長的女兒。案子破了之後,阿風也升了職。當時局長問他有什麼要求的時候,他居然說想要在警局裏安放一台鋼琴。當時所有人都百思不得其解,不過鑒於阿風的要求並不過分,所以局長就空出一間小房,替阿風安置了一台鋼琴。每一次,當阿風心情不好的時候,都會去那裏彈琴。”
曾子星擺著一副崇拜的表情:“組長真是深藏不露啊,居然還會彈鋼琴。”
許嘉嘉卻似笑非笑地說:“局長願意在警察局放一台鋼琴,那才是真的深藏不露呢。”
陸雨琪愣了一下,望著門口,她似乎能看到一個個帶著憂傷的音符飄了進來。她出了神一樣聽著這首曲子,內心有一種感受,她似乎能夠讀出彈琴者心中的哀愁。
通過孫夢的告知,陸雨琪來到鋼琴室外,門沒有關,優雅而略帶悲傷的鋼琴聲從裏麵傳出來,她輕輕地推開門,看到一個熟悉的背影。她沒有進去,隻是站在門外靜靜地觀看著,聆聽著。
鋼琴室裏,張雲澤從一個流氓警探變成了一個優雅的鋼琴師,柔軟的手指製造著一個個動聽的音符。此時的他,雙目緊閉,似乎在享受,似乎在回憶,這一陣陣的鋼琴聲飄進他的耳朵,遊走在每個細胞,最後交彙在大腦裏。那些深掩在某處的片段,重新繪製成一幅幅完整的畫麵。他笑了,可是這個笑容裏麵,卻蘊含著一種痛,發自內心的傷痛……
一曲終了,張雲澤慢慢地睜開眼睛,望著眼前的鋼琴,心裏有一種說不出的滋味。警察的直覺使他向門口看去,果然有人站在那裏,那個人,是陸雨琪。
陸雨琪一步一步地走向前,一邊走一邊說:“看不出來,你居然還會彈鋼琴,而且還是肖邦的《夢中婚禮》。”
張雲澤有一絲錯愕地看著陸雨琪:“你知道這首曲子?”
陸雨琪隨即一笑:“別以為我不懂音樂,我也聽過。”
張雲澤嘴角微揚,道:“我以為,你隻會近身格鬥而已。”
陸雨琪破天荒沒有反駁張雲澤的調侃:“彈了一曲,現在心情好點了沒?”
張雲澤轉過頭去,看著陸雨琪的眼睛。陸雨琪也不回避,就這樣跟張雲澤對望著。良久,張雲澤才把眼睛移開,微微一笑,沒有說話,站起身就往外走。走到陸雨琪旁邊的時候,他停了一會,想要說些什麼,卻欲言又止,最後隻是拍拍陸雨琪的肩膀,笑道:“回去吧。”
陸雨琪回過頭看著張雲澤的背影,外麵的陽光照進來,投著他寬闊的肩膀,心裏麵似乎對眼前這個流氓有了一絲的改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