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信人間有白頭（10）
不信人間有白頭（10）
收拾妥當之後，碧落也自知犯了大錯，待到聽到賀蘭墨夙問話，連忙學著其他人的模樣跪倒在地，低頭認錯道：“下官已經將宮中道路認識清楚，如今來皇上身邊報道了。”
頓頓，還想為剛剛的事解釋什麼，卻聽頭頂傳來賀蘭墨夙平靜的聲音：“以後不要再穿這種奇怪的衣服，叫衛海去讓司製房做幾套女官合體的衣服給你，今天沒你的事，先退下吧。”
實在沒有想到賀蘭墨夙竟然會這兒麼輕易就放過自己，碧落驚訝的抬頭看了他一眼，卻見他隻顧著低頭看手中的奏折，根本無暇顧及自己，心中想他實在是太忙，於是低低應了聲是，起身退了下去。
一下午都沒事做，碧落睡了很久才起身，決定出門走動走動，無意中卻又看到一旁幾塌上放著一把古琴，手突然有些技癢，轉頭透過窗子看了看外麵的天色，想著已經到了晚上，想必不會再有人被自己打擾，索性坐在榻前伸手撫琴。
這是她從山中出來第一次碰觸到琴弦，嘴邊不由微微漾起一抹由心的笑意。琴聲忽轉，聞琴聲而知雅意，自古向來隻有懂琴之人才能做到。
而碧落不知道的是，前世她是水凝煙的時候，百裏蒼術就是那個知己。而今她手撫琴弦，心中想著以往在靈山無憂無慮的日子，隻是腦海中多出了一個他：蕭易寒。
琴音繞梁，用過晚膳的賀蘭墨夙聽到琴聲，原本要走回禦書房批改奏折的腳步微微一頓，駐足聆聽，轉頭看向碧落房中方向的臉上帶著幾分震驚。
這琴音，若是不知道的人，恐怕都會將它誤以為是水凝煙！
而此刻他臉上的震驚遠比不過此刻心中的動蕩，他仿佛能聽到自己心跳的聲音：難道碧落真的是水凝煙轉世？
賀蘭墨夙疾步走出大殿，來到碧落房門外卻突然停下腳步，轉而靜靜站在門外，直到碧落一曲奏完，聽到房中隱約傳來的腳步聲，這才立即離去。
遠遠看著碧落一襲白衣站在房廊外，尖細修長的手指輕輕攀上紅漆木的柱子，抬頭望著天上繁星，不知在想些什麼。
夜涼如水，就像她此刻的心一般孤寂冷然，好似來到凡塵之後，就再沒開心過。
……………………
第二日天色微亮，便有宮女來到碧落身邊提醒她起床，問過之後這才知道，是賀蘭墨夙的意思。
既然早已經想要盡好自己禦前女官的本分，她自然也不敢懈怠，匆忙起身穿衣洗漱，用了幾塊早點便趕到賀蘭墨夙寢宮。
到的時候，剛好趕上宮女在幫賀蘭墨夙穿朝服，轉頭看到碧落，隨意招手讓她上前，一旁宮女會意退下，碧落看了眼賀蘭墨夙朝服還未係好的扣子，心中輕歎一聲，上前幫他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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