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6年9月,濟仁大學,圖書館。
靜靜地翻看著桌子上的書頁,寧遠發現這一時期的經濟類書籍還是以英文為主,不過也正常,如今這個年代能有這種原稿書籍便已經不錯了。
怎麼會還有那個功夫去弄那些翻譯的功夫呢!
可看著看著,突然一本書卻直接向著寧遠砸了過來,隻可惜那人的準心貌似很差,這本書直接從寧遠的一邊飛了過去。
而伴隨這一本書落地之時,從大門口不遠處一聲怒吼傳來。
“肖途,你個狗漢奸,就和你老師一樣都是民族的罪人,你如果還有一點點良心,那就把那篇文章給撤下來。”
而這樣的怒喝自然會引起如今隻是一個普通學生的寧遠的“驚訝”了。
而那人見到這副樣子的寧遠自然想乘勝追擊,快速地從門口來到了寧遠的麵前,直接指著寧遠說道。
“說經濟你就說經濟,最後為什麼要說東亞與共,反抗必亡,還聯手東瀛共榮共進?你也說得出口?這樣虛偽的話你就不怕被人打死嗎?”
“神州日後若是淪落,你的良心可會心安。”
而聽到這話,寧遠隻是淡淡地說道。
“時局使然而已,如今雙方實力差別巨大,我隻不過是就事論事而已。”
“再者比之西方,東瀛確實更適合成為國家的助力。”
而這樣的話語,對麵那人的反應卻更加劇烈了起來,隻聽得他大聲罵道。
“你們這群學經濟的就沒有一個好東西,都是一群沒骨頭的,我打死……”
可惜話語未開始,他便已經被人拉扯開了,畢竟即便是個普通學生,但寧遠好歹也是如今上滬商會中的新星啊。
周邊沒個保鏢怎麼能行呢?這麼個亂世,更不用說他和他的新老師都是如今上滬的風雲人物,防備著點肯定是正常的。
而被架起來之後,那扔書的人依舊在喊到。
“肖途你個狗漢奸,我趙忠義不會放過你的,你終究會被民眾給唾棄的。”
“你等著吧!等著。”
而寧遠聽到這句話的時候才特意看了看這人,因為趙忠義這個名字他是有印象的,雖然不是什麼好印象。
今天這樣的場景,寧遠並不是第一次遇到,或者說當他選擇開始布局的時候,他便已經料想了這樣的結果。
即便那篇文章他隻不過是簡單地按著自己那位新老師寫了一個深入的經濟分析對此,雖有真知灼見,但結論當然是有些偏頗的。
畢竟如今這位新老師可是有名的親倭派啊!自己這個關門弟子怎麼可能不按著他的心思去寫呢。
或許因為那一篇文章對於兩方的分析有些透徹,所以這篇文章的傳播程度就有些廣了。
也正是這樣他才會被不少人謾罵,不過還沒有到被人暗殺的地步,畢竟偏頗有之,但那篇文章所講的還是基於一些實際情況。
雖然選擇性地忽略了民族的頑強以及家國情懷,但也沒有完全脫離實際。
所以像今天這樣被人直接衝過來要打他的,他還是第一次遇到。
而且往常也隻是那些學者來當年謾罵,像趙忠義這樣的學生雖然也有一些人被鼓動,但往往也是在背地裏。
對於這些言論寧遠當然不會放在心上,因為他現在表現出來的行徑就是該罵啊!
不被罵,不被看成親倭派,他以後憑什麼去東瀛?憑什麼會被逼無奈?又怎麼會因為“自保”而打入東瀛的內部呢?
雖然如今他想呈現的隻是一個比較有偏向的青年學者,但他知道在他那位新老師的指導下和影響下,再加上不久後的東瀛求學之旅,他終究會成一個“漢奸”的。
說起來這次他還是來了濟仁大學,自半年前他被戴春峰放出來自由執行任務的時候,戴春峰便已經為他安排了一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