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6年10月11日晚9點
上滬租界,汪府
“啪”
臥室內的汪芙蕖一改往日那一副溫和的樣子,一個茶杯被他重重地摔到了地上。
因為此時他的桌子上正擺著今天某個報刊的報紙,這是剛剛他手下人送過來的。
那個叫“魯樹仁”的作者又發了一篇抨擊他和他關門弟子“肖途”的文章。
這個作者真就邪性的很,那種奇奇怪怪的寫法是真怕他們師徒二人還能好好活著啊。
可惜他現如今是真不敢出門,不然他一定親自動用手上的關係把這個作者抓住。
不過很顯然如今的他沒這個膽子出門,現在對他的討伐之聲越來越嚴重,他是真怕從哪冒出來一個人來玩他的命。
這可不是開玩笑,這個年代幹這種事的遠遠不止一個王九光,更不用說如今他還是汪主席手下的紅人。
這樣的形式自然讓他不敢再出去招搖過市了,就連辦公地點也隻是改在了自己的家中。
就連安保他都讓自己的弟子“肖途”好好安排了一下。
有了這一重重的“保障”,他才稍稍安心一點。
可沒想到自己這個弟子卻這麼的執拗,還說什麼“清者自清”,真是太年輕了。
他也勸不住自己這個學生,想著這個學生出去碰壁了自然會懂得這些事了。
可誰想到又弄出了這樣的事來了,打學生這不就是讓別人罵的更加凶狠嗎?
不過事已至此他也隻能摔壞子來發泄一下心中的怒火了。
可能是這樣的聲響有些大了,就連屋外的汪曼春都聽到了這裏的動靜。
所以她連忙來到了門口,敲了敲門然後說道。
“叔父,你沒事吧!”
而聽到自己這個侄女的話,汪芙蕖也隻能收斂一下自己心中的怒火。
對於這個侄女他還是看重的,畢竟他膝下無子,而汪曼春又特別優秀,他可是知道自己這個侄女看著柔弱但論能力就是他手底下好些個人都比不上的。
再加上汪曼春作為女人的優勢,汪芙蕖自然對這個侄女看重的很。
所以他當即平和地回道。
“曼春放心吧!我沒事,杯子不小心掉了,你快去睡吧!不用管我。”
可即便他這麼說,門外的汪曼春雖然稍微放心了一點,但內心的擔憂卻絲毫未減。
她不是個什麼都不知道的蠢人,不然以後也不會被76號那麼看重。
現如今的輿論導向已經很誇張了,她是真擔心有一天會出事。
不僅是擔心自己的叔父,對她那個能力不凡但卻又有著一點執拗的小師弟她也同樣擔心。
但如今的她卻沒有辦法做些什麼,隻能幹看著。
所以在確定汪芙蕖沒事之後,汪曼春也隻能退回自己的房間,她想著自己的叔父確實需要發泄一下才行。
說起來這些天不僅是汪芙蕖就連她也沒怎麼出門了,隻能獨自在汪府待著裏。
民眾的憤怒永遠都不會隻局限於某一個人,往往會有牽連的作用。
但這種關在家裏的日子,汪曼春是真的受不了,在她的認知裏,自己的叔父和師弟明明是調整了上滬經濟的人,怎麼現在就成了人人喊打的賣國賊了?
想不清的她還是不由想起了明樓,即便她知道自己的叔父有意撮合她和師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