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9年2月14日
輪船氣笛聲悠揚,落日的餘暉下,站在船頭,看著即將停靠的港口,寧遠莫名地有些感歎。
按著時間來算,不久之後應該就是新年了,可即便是如此,上滬這一座城市在表麵有些喜慶的氛圍下卻充斥著壓抑的氛圍。
起碼當年寧遠在上滬時,上滬臨近新年的氣氛絕對不是這樣。
港口讓還有一些廢棄的建築依稀間還能看到戰爭洗禮的痕跡,這無時不再說明著上滬經曆過什麼。
不過寧遠也就稍作思慮,便回過神了,發生過的事他沒法改,未發生的事他還可以謀劃。
一出好戲總是需要有人唱紅臉,也有人唱白臉,但寧遠的這場戲,這紅臉白臉他都要唱個幹淨。
接著寧遠便和著人群一起下了船,歌達丸——東瀛的一艘普通客運輪船。
搭載著各式各樣的人員,有來華的東瀛官員也有從東瀛過來遊玩的遊客還有返華的華人。
並沒有什麼特殊的地方,也正因為如此才能確保安全和隱蔽。
下船之後,寧遠想要做的第一件事自然不是去找自己的老師方漢州了。
畢竟保持距離才能真正的保護自己這位老師的安全,起碼現如今他得這樣。
稍稍打量了周圍,寧遠便找到了按著早先定好的約定地點等候的人。
稍微按著特定的動作示意了一下,那人便殷切地跑了過來。
這是一個滿臉胡子的微胖中年,穿著的衣服都被他穿得有些腫脹,來到寧遠麵前,微胖中年的麵上立馬掛上了殷切的笑容,有些地諂媚地說道,
“肖先生是吧!我是領事派過來的,您可以叫我胡一彪,您就跟著我來吧!”
而聽著這人的自我介紹,回憶著對原劇情的了解以及現有的情報,寧遠便知道他是誰了。
這個以後會為原身縫衣做飯、治療腿傷、還差點將原身兒子帶歪的“覺悟大師”。
不過現如今他還是那個背棄祖國的東瀛領事館下屬特務課的行動組組長胡一彪。
不過即便胡一彪表現得有些殷切乃至於他是寧遠以前所熟知的人物,但也隻是讓寧遠回憶了一會,這很難讓他心中有什麼波動了。
所以寧遠隻是點了點頭,便沒有多言。
而寧遠這樣的態度卻並沒有讓得胡一彪有絲毫被潑冷水的感覺,他得熱切依舊未減,一邊用手往前引路,一邊說道。
“沒想到肖先生這樣的年輕,還如此一表人才,您往這走!今天能有機會和肖先生相遇可真是三生有幸啊!”
“肖先生應該很久沒回上滬了吧,如果肖君想要故地重遊的話,一彪願意當肖先生的向導。”
“至於領事那一邊不急的,還有如果肖先生如果有什麼想要我幫忙的,你也可以盡力吩咐。”
“隻要肖先生想,一彪願於肖先生手下效犬馬之勞。”
而這樣殷切乃至於誇張的表現在胡一彪心中卻隻覺得自己做的還不夠。
因為他知道眼前這人代表著什麼,不止是他今後的職位,更是他清楚這人有他最想要的東西。
那就是財富,當自己還在苦哈哈地撈流水之時,眼前這個年輕人便已經到了於國家經濟戰中謀利的程度。
還不提其手上本就於上滬財力通天的遠途集團,這樣的人物哪怕是給他胡一彪一點湯,那都是他以往難以想象的財富。
更不用說如果有機會,胡一彪還想從這個年輕人手上學一點生財之道,這種東西學到手上才是真的。
也正因為這樣他才會這麼狗腿,畢竟本身給東瀛人當狗就是為了錢財,現在有一個可能成為自己直屬上級的財神爺,給他當狗不是理所應當嗎?
還歹這個還是自己人不是嗎?
而寧遠依舊隻是點頭,沒有打斷胡一彪的話,隻是在胡一彪說話的時候便在審視著胡一彪。
那種感覺讓得胡一彪有些難受,總覺得這位肖先生好似真就在審判他一樣。
不過這種狀態並沒有持續太久,沒一會,二人便已經來到早就安排好的一輛汽車旁。
進車前寧遠特意端詳了一番這輛車,而的胡一彪卻沒有停留,連忙便將後排的車門打開,接著便將身子探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