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時間的流逝,蒼雲派漸漸變得風聲鶴唳起來,人手陡然增多,變得草木皆兵一般,整個門派都開始嚴陣以待。
雖然葉川和李宏毅看出了某些端倪,察覺到了某種異常,但卻無任何的蛛絲馬跡可尋,隻能小心翼翼的戒備著,也不敢隨意走動。
直到這一天,長老玄塵外出歸來,才開始發生明顯的變化。
“玄塵長老,此行才不過幾日,您怎麼這麼快就歸來了?”
守山弟子滿臉疑惑,心中不解,臨走之際,玄塵說過短時間內不會回來,還令他們好好看守。
玄塵怒眉一擰,宛若擇人而噬的老虎:“哼,守好你的大門,不該問的別問!”
話畢,他大步朝著裏麵走去。
無端被罵,那名弟子一臉懵逼,心中登時委屈萬分,正欲開口,卻被身旁的同伴給製止了:“你不要命了,玄塵長老的事也敢多問,擔心他給你小鞋穿,你沒看他一副如喪考妣的樣子嘛,估計是此次出行把事情給辦砸了,本來就在氣頭上,你這時候去觸他的眉頭,不是找死嗎?”
那人聞言,頓時一個激靈,慶幸方才沒犯糊塗,玄塵可是蒼雲派出了名的睚眥必報,得罪他的幾乎都沒有好下場,但哪怕如此,他心中依舊氣不過,朝著玄塵已經消失的方向碎碎念道:“哼,成事不足敗事有餘,活該打一輩子光棍兒!”
乾元峰,乾元寶閣所在處,亦是整個蒼雲派底蘊所在,門中大多寶物皆收藏於此。
平素裏,除了特定的幾人之外,任何閑雜人等跟本不允許靠近半步,違抗者可無由斬殺。
“咦,玄塵師兄,怎麼這麽快就回來了?”
寶閣門口,一個碧玉蒲團之上,寶閣護法長老玄山問道。
玄塵聞言,收斂了火氣,如深閨怨婦般說道:“嗨,師弟啊,別提了,一言難盡啊!”
看著玄塵苦大仇深的樣子,玄山不由得好奇道:“怎麼,師兄,難道那件事兒辦砸了?”
徐老道哪兒知道他說的是啥事,他隻不過是在路過此處時,見蒼雲派緊閉山門,如臨大敵,以為是得到了什麼了不得的寶物,這才來碰碰運氣,打打秋風。
以他多年以來劫富濟貧的經驗,麵對這種難度的質問,自然不會輕易露出馬腳,他故作姿態,愁眉苦臉道:“師弟啊,你是知道的,師兄我素來足智多謀,智慧無雙,此事在我運籌帷幄之下,眼看就要馬到功成,奈何…奈何…唉,不提也罷,…不提也罷!”
話至此處,他不停擺手,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小眼睛卻有意無意的觀察著四周,為接下來的流程作準備。
不得不說,他這演技可謂是恰到好處,愣是沒讓玄山看出絲毫端倪。
“這…之前不是已經拍板了嗎,難道他們又出爾反爾了不成?”
看著這麼不要臉的師兄,玄山也有些無語,但對於此事,他還是站在了自己人這邊。
聞言,徐老道心中一喜,打蛇順杆上,憤憤不平道:“可不就是嘛,要不是當時有人拉著,我差點都動手了!”
玄山臉色頓時一變,連忙勸道:“師兄,您可千萬別衝動啊,此事事關重大,可別為了一時之快把那些人給得罪了,此事籌劃已久,若是前功盡棄,我們可就虧大發了!”
“嗨,師弟說的極是啊,正是考慮到這一點,我這才親自回來跑一趟,為的就是眼不見為淨,暫時遠離那些個小人!”
徐老道扼腕歎息,一副忍辱負重的樣子。
玄山連忙安慰道:“師兄你的脾氣我是知道的,這事兒能忍下來,確實是委屈你了!”
“好了,師弟,趕緊把禁製打開吧,免得時間一久,那群人又要變卦了!”
玄塵很隨意的擺了擺手,無奈道。
玄山見罷,也沒多想,取出一個橢圓形的烏黑令牌,掐了個指決後,令牌頓時射出一道烏光,照在了那扇厚厚的青石門上,緊接著轟隆隆的摩擦聲響起,萬斤重的玄鐵石門豁然開啟。
“師弟,你好生看著,我先進去了!”
留下一句話,玄塵飄飄然的步入其中,而玄山則沒多想,如往常一般,閉目養神起來。
草屋這邊,門中幾位長老因事外出,李宏毅難得的多呆了片刻,就在二人凝聲談論之時,一道久違的倩影悄然出現,頓時讓兩人為之一驚。
“程豔麗!”
見到這位無精打采的故人,如同飽經風霜一般,葉川和李宏毅驚詫莫名。
自接觸以來,印象中的程豔麗一直是個性格開朗,聰慧皎潔的女子,可而今,卻大變模樣,宛若即將凋零的玫瑰,失去了往日的靈氣,變得萎靡不振。
程豔麗在兩人呆滯的目光下緩緩靠近。
一步步走來,她曼妙的身影散發著柔弱與淒涼,惹人憐惜,曾經勾魂奪魄的嬌容也失去了誘人的光澤,帶著淡淡憂傷的語氣道:“你們還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