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不承認,一切還好說。

如今承認了,回去也要遭受黃四郎的懲罰。

想到黃老爺的整人手段,胡萬不由得渾身發抖。

“六爺,你大人不記小人過,小的心裏犯了混,被豬油蒙了心,你就饒我一回吧!”

胡萬也是拿得起放得下的好漢,想通了這個關節,立馬給陳昭下跪。一邊哭著,一邊磕頭如搗蒜。

心裏卻在想:“隻要回去,一定告訴老爺,夜裏派手下闖進縣衙,把你們亂槍打死!把我說溜嘴這件事徹底掩蓋住!因為隻有死人才會掩蓋我的秘密。”

“砰砰砰……”

胡萬不停地磕著頭,腦門都磕出血了,卻也不敢停。

就在此時,有聲音從樓梯口傳來:“起來,不準跪!”

卻是馬縣長張牧之來了,他帶著老三和湯師爺,大踏步登上樓梯,看著胡萬,“殺人償命,欠債還錢!六子吃了幾碗粉,給了幾碗錢?”

“吃了一碗粉,給了一碗粉的錢。”胡萬忙道。

鮮血從他額頭上汩汩流下,他卻不敢擦。

張牧之又看了一眼掌櫃的孫守義:“六子吃了幾碗粉,給了幾碗粉的錢。”

帶了此時此刻,孫守義早就嚇傻了,就算黃四郎過來了,他也不敢說謊了。

當即“噗通”一聲跪倒,顫聲道:“六爺吃了一碗粉,給了一碗粉的錢。”

“那好,師爺,你把經過寫下來,讓他們簽字畫押。”

張牧之回頭道。

“我寫?”湯師爺,不,真-馬邦德下意識的說道。

“對啊,你不是師爺嗎?”

“那好嘞!”

湯師爺很快將事情經過寫下來。

當然,裏麵也有“胡萬強占掌櫃的身子”、“胡萬仗勢欺人”、“惱羞成怒,意欲造反”的說法。

胡萬和孫守義簽字畫押之後,張牧之猛地一拍桌子,喝道:“把這個狀子貼滿大街小巷,將這個胡萬,給我關到縣衙大牢!”

“回縣衙!”

……

等回到縣衙,麻匪團夥在屋子裏坐下,張牧之看著陳昭,笑道:“六子,你這兩天變化很大啊,長本事了。”

陳昭微微一笑:“進城了,和山裏不一樣,得謹慎點。不然這群土豪劣紳就得把我們大卸八塊。”

張牧之盯了陳昭一會,轉頭看向湯師爺:“師爺,黃四郎指使這個胡萬想暗算六子,是什麼意思?”

湯師爺微微躬身:“你打了他手下人的屁股,就相當於打了他的臉,他當然想著打回去,隻是沒想到,六爺是塊石頭,反倒把他自己的手給震疼了。”

他頓了頓,又道:“縣長,你把胡萬關到大牢裏,是想幹嘛?黃四郎不會善罷甘休的。要我說,咱們訛一筆錢,然後把這個胡萬還給他算了。畢竟人家是本地龍,真要撕破臉,咱們就要不到錢了。”

“要不到錢?”張牧之看向湯師爺。

“要不到錢。”老湯點頭。

“是嗎?我倒要看看,到底能不能要到錢。”張牧之回頭看向陳昭:“六子,你說呢。”

“我聽您的。”陳昭直接一推二五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