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李元芳的述,陳昭歎了一口氣:“你的沒錯,按理冤有頭債有主,可世間事,誰又得清呢?那些貪官汙吏,奸臣狗賊,有幾個沒受過上司氣的?自己無力抵擋,隻能用更殘忍的手段禍害治下百姓。還有那秦檜,自己的老婆被金兀術糟蹋,無力抵抗,隻能去殺嶽飛泄憤。這成昆和謝遜,與秦檜何異?”
屋頂上的張無忌心中難過:“我義父雖然是因為激憤而殺人,但也終究是殺人了,被下人辱罵也是應該,把他和秦檜並列,我也不能什麼!但無論如何,我也要保下義父生命,哪怕萬死不辭。”
這邊張無忌在發呆,陳昭則和三位屬下繼續討論,起日後驅逐韃子,恢複漢家河山之後該如何治理,此時如何先為之備,倒似大元下已是他掌中之物,占據中原之地的明教定會敗亡一般。
張無忌和韋一笑對視一眼,都是心中有氣。
便在此時,陳昭道:“元人殘暴,強分下百姓為四等,又瘋狂剝削壓迫百姓,所以才會有秦末隋末那樣,流民四起,來去,也隻一個道理,就是老百姓沒飯吃。咱們得了南朝江山,第一件大事,就是要讓下百姓人人有飯吃……”
張無忌心中一震:“這話對極!陳大哥竟然有如此仁心大誌。”
劉慈、劉禎和李元芳聽了這話,連連頌揚。陳昭接著道:“老百姓之所以沒有飯吃,災算不得什麼,最大的原因是土地兼並,戰爭之後,人口減少,自然人少地多,老百姓吃得起飯,可是長期以往,哪怕我們輕徭薄賦,沒有相應的政策與前赴後繼的官員執行,這土地兼並依舊不會停止。要想徹底遏製土地兼並,讓全下的老百姓永遠有飯吃,你們有什麼法子?”
此言一出,三人一起站起,麵露崇敬之色,一起道:“主公悲憫人,所計長遠,屬下萬萬不及。”
頓了頓,文化水平最高的劉禎也搖搖頭道:“屬下無能,想不出能傳萬世的好法子。”
陳昭歎道:“兩位先生是元廷進士,曾在鄉野蟄伏多年,元芳也是關中豪傑,三位都是見識不凡之人,若是你們也想不出,隻怕下間少有人想出的,不過我有個計劃,你們看看如何?”
三人對視一眼,一起躬身行禮:‘請主公示下。’
“待屠獅大會之後,我要發出求賢令,便請下才德兼備之士,入我關中,一起討論讓百姓永遠有飯吃的法子,你們看如何?”
三人這才明白,陳昭為何今夜召來他們三人,原來目的是想發出招賢令,需要這三個人支持。
劉禎是川蜀名士,趙晉和李元芳是關中名人。陳昭的招賢令發出,勢必會對他們當地人的利益有所影響,所以先和他們商議。
不過這三人之所以追隨陳昭,是因為他們都是胸懷大誌,願隨明主縱橫下,對於陳昭“求賢若渴”的勁頭,當然會大力支持。
隻要盤子足夠大,蛋糕足夠大,足夠他們這些元老吃的好,吃得飽。
所以這三人便一起答應了。
陳昭歎道:“謝遜此人,也是才華卓越之輩,隻要他不被衝昏頭腦,也算海內奇男子,若是他肯投奔於我,我便是服師父,請下群雄寬恕他,也願意去做。”
張無忌心想:“雖然你有明主氣象,但我義父已入明教,拜過明尊,豈能向你投降?”
此時李元芳道:“主公胸懷四海,海納百川,這謝遜若是肯低頭效力,倒是他的福分。”
“福分不福分的,以後再,元芳,我想讓你去見一見謝遜,問問他是否願意棄明投夏。”
李元芳道:“是!屬下遵命。”
腳步之聲輕響,李元芳走了出來。張無忌和韋一笑心下大喜,但知陳昭武功極高,稍有響動,立時便被查覺,陳昭若是出手,隻怕自己也難以取勝,最多不過是自謀脫身,韋蝠王或可逃命,但要救義父,卻是千難萬難了。當下屏息不動。
隻見李元芳離開房間,徑直向西而去,張無忌兩人待他走出十數丈,這才輕輕移步,跟隨其後,很快便離開夏王宮。
張無忌不知,此時陳昭對趙晉道:“趙先生,你覺得屋頂上的兩人是何人?”
趙晉微微一笑:“主公考我呢,屋頂兩人,呼吸極輕微,都是輕功極高明之人,但兩人內功一個為正,一個卻透著邪,所以我以為內功為正之人,乃是明教教主張無忌,至於另一個人,那不正是李指揮使剛才所提到的韋一笑嘛!”
“哈哈!趙先生耳力,果然了得!憑此本領,屠獅大會還要請你老坐鎮啊!”陳昭道。
“固所願,不敢請耳。”趙晉回道。
兩人話完,一起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