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杯檸檬水。”
“謝謝。”
欒冰然接過杯子吸了幾口,看看舞台上唱歌的女樂手,又看看周圍一拳,視線轉了一圈來到陳昭臉上。
陳昭這個時候當然不會看她,而是淡然的注視著酒杯,傾聽者清脆的聲音,片刻之後才輕輕一抿。
這個動作很普遍,酒吧裏幾乎所有的男人都在做。
但不知為什麼,似乎隻有這個男人的動作最高貴,最優雅。
仿佛他不是坐在她麵前品酒,而是坐在江南三月的桃花樹下,身邊花瓣環繞似的。。
欒冰然她滿帶好奇看了男人一會兒,覺得這人有些特別,於是往前湊了湊,主動搭訕道:“你信什麼?”
陳昭道:“我姓餘。”
“我是你信什麼?”
“我什麼都不信。”
“人不都得信點什麼嗎?比如信佛信道信神信鬼,信你老婆也行啊。”
陳昭喝了口酒,一臉淡然地道:“我離婚了。”
欒冰然道:“對不起。”
陳昭揮揮手示意沒關係:“你這個姑娘真逗?上來就問別人信什麼。”
“這可能是我的工作性質決定的吧。”
“冒昧的問一句,你是幹什麼的?”
“哦,我是一個公益性質的臨終關懷組織雇員,今晚上在這條街發傳單。”欒冰然話的同時遞給陳昭一張傳單。
陳昭看著上麵大寫的“救贖”兩字道:“都臨終了,還能被救贖。那可真是太好了,要不你救贖救贖我?”
“怎麼,你也臨終了?”
“要不然我老婆幹嘛和我離婚?我幹嘛要跑這裏來喝酒?”陳昭一口氣將杯中酒喝完,指了指酒瓶:“這麼一瓶酒,價值一千多,我幹嘛要喝這麼貴的酒?是因為醫生讓我放好心態,吃好喝好。”
“對不起。”
陳昭又揮了揮手,指著身前的傳單道:“這個你都發完了嗎?”
欒冰然搖搖頭:“才發到一半感覺口渴,進來喝點東西。”
發傳單跑這條街上來,口渴就跑到酒吧裏喝東西。
套路深著呢。
實話實,在這種地盤需要臨終關懷的,家境不菲。
也是臨終關懷組織的目標。
你要是沒錢,哪怕你再痛苦,連買一針杜冷丁的錢都沒有,臨終關懷組織也不會去關懷你的。
要不然,幹嘛不把業務移到鄉鎮?
那裏有更多的人想得到臨終關懷。
陳昭笑了笑,伸手指了指傳單:“我幫你發傳單吧,也算給自己找事做,省的躺在床上胡思亂想。”
欒冰然認真地想了想,不管他的是真話還是假話,反正自己沒損失。
“那真是太謝謝你了。”
看著陳昭和這個女孩笑了幾句,連一杯酒都沒請人家喝,結果這個女孩就跟著陳昭往外走了。
嘖嘖,高手,真是高手啊!
這個女孩年輕貌美,確實比剛才抹著厚厚脂粉的女人更吸引男人。
換成酒保自己,也知道怎麼選啊!
誰知道,陳昭前腳出去,後腳又進來了,還帶著四個一看就知道很有感覺的女人。
咦?
酒保愕然了。
這是再一次轉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