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昭開口道:“大家站好,我有話說。”
很快大家全都站好,一個個恭敬無比的立在一旁。
陳昭目光一掃道:“林大人被皇帝委任為巡鹽禦史,坐鎮揚州,為國家征收商稅。但是這揚州早就被紙醉金迷蠱惑了心神,一個個恨不得把所有的錢財攬在懷裏,壓根沒有國家。我們巡鹽禦史本想恢複一些應有商稅,但就有一群人想要置巡鹽禦史於死地,既然如此,那麼就不要怪某大開殺戒了!”
眾人聞言沒有絲毫的畏懼,反而是一個個的露出興奮之色。
他們能被陳昭收服,自然是知道陳昭的手段絕非傳聞中那麼一點。
僅僅驚鴻一瞥,便足以讓他們受益終生。
陳昭衝著孫曉東點了點頭,孫曉東立刻心領神會衝著幾名衙役道:“給你們一夜時間,炮製出一批供詞來,陳大人說了,甄如雲勾結鹽商、倭寇、江洋大盜,行賄官吏,意圖不軌,有殺錯,無放過。”
一方紙上幾個名字涉及幾大盤踞揚州的幾大鹽商,顯然是被陳昭選出來做為向某些人反擊的犧牲品。
這一夜顯然許多人要失眠了。
河營守備千戶府邸,千戶大人張雲洪背著手,在房中來回走動,是不是回頭瞪一眼跪在地上的張鶴青。
良久,他坐到太師椅上,看了張鶴青一眼,冷笑道:“還不服氣,以為那個陳昭就是一個傻瓜,能在你手中被你揉搓?”
“孩兒不敢。”張鶴青忙道。
“不敢,你已經很敢了!你可知道那陳昭震懾了幾路人馬?”張雲洪冷哼道:“若非巡鹽禦史衙門的首要目標是那幫鹽商,你現在早就被打斷四肢,扔到我這兒了!我還得陪著笑臉感謝人家!”
“不會吧?”張鶴青大吃一驚。
“不會?這陳昭武功高深無比,他後麵的林如海又是皇帝心腹,可以一封密奏直達天聽,你們看揚州知府和江南布政使、按察使都悶聲不語,吩咐手下不得騷擾,也不能和林家作對。你說他們的見識還比不過你?”張雲洪冷笑道。
“不會吧?”張鶴青頓時汗流浹背,嚇得幾乎語無倫次。
“你說你一個衙內,整天在揚州城內遊蕩,大家見了你都笑臉相迎,你說一句話就鼓掌讚同,你就真以為自己見識高超了?”
張雲洪一臉恨鐵不成鋼的樣子,接著道:“根據老夫得到的消息,那些人準備效仿臨州府百姓襲殺稅官之事,圍攻巡鹽禦史衙門,讓林如海出不了門,同時趁機除掉陳昭。”
“這……”張鶴青一個衙內,每日吃喝玩樂,飛鷹走狗,和看不順眼的衙內打一架,哪裏想到背後的怨恨有這麼大了。
他一個激靈,忙道:“爹,臨州城的百姓能打死稅官,那麼揚州城裏那幫鹽商勢力更強,會不會……”
“砰!”
張雲洪上前一腳將張鶴青踢倒在地,怒聲喝道:“你是豬腦子嗎?說道武力,那幫鹽商勢力再大,能比得過數千江洋大盜?這幾個月陳昭是怎麼鹽商身上扒錢的,你沒注意到嗎?這幫人被財富迷了眼睛,眼裏已經不知道誰拳頭大誰刀子狠了,現在明白了嗎?”
張鶴青雖然被踢倒在地,當然不敢怨恨老子,反而叫道:“可是,這幫鹽商若是有官兵在背後支持,隻怕……,隻怕……”
“隻怕什麼?”張雲洪冷哼一聲:“是不是覺得那把那幫鹽商往日孝敬的多,我就該幫他們對付巡鹽禦史衙門?”
這一句反問,直接讓張鶴青啞口無言,同時似乎對眼前局勢略有所悟。
張雲洪看到他這個樣子,嘴角露出一絲笑容,隨即嗬斥道:“還不快滾回書房,十天內不得出門!”
“是是是!”張鶴青也反應過來,一溜煙跑了。
張雲洪看著兒子遠去的背影,微微一歎。
卻不知同樣的對話,也在漕標千總的家裏上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