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轉念一想,夏守忠是禦馬監的提督太監,自然是孝德帝的心腹,他主持這場宴會,請來這幾位重臣,或許是讓自己明白,目前的嚴打,切不可過火,否則進一步深入的話,極有可能激起這些人的反抗。
雖說孝德帝在京城還是在地方,都已經占據了優勢,但他並不著急。
畢竟時間在他這邊。
他隻需要一邊施展雄才大略,一方麵緩緩拔出勳貴們的羽翼。
這叫做宜緩不宜急。
當然,終歸到底是自己底子薄,沒有巨大的功績傍身,自然嚇不住這些勳貴。
“聽說陳同知在揚州擔任多年巡檢,又是做出了“她在叢中笑”的當世才子,隻怕不擅飲北方的烈酒吧,不如夏公給陳同知送上一瓶江南杏花釀,想必陳同知品的愉快。”泰寧侯世子陳英朗聲說道。
“哈哈哈……”
“沒錯,陳同知想必會喜歡的。”
“陳世子果然善解人意。”
眾人哈哈笑道,然後用揶揄的眼色看著陳昭。
此時大家已經分主次坐下,各色菜品上來,下人們正端酒上來。
陳昭看了陳英一眼,忽然微微一笑。
他早有所料,早就做好了準備。
他輕輕拍手,打開身邊一個箱子,拿出了一個酒瓶。
打開蓋子之後,立刻酒香四溢。
“好香的酒!”
“有力氣的酒!”
“果然好酒!”
眾人紛紛歎道。
這是真正的老刀子燒酒,用高粱釀製的二鍋頭。
這個世界,二鍋頭還沒有產生,所以被陳昭安排人釀製出來,又經過提純,度數比燒刀子二鍋頭還要高,那蓋子一開,高度糧食酒的味道可是相當霸氣。
就算沒有陳英提起這點,他也會主動提起來。
隻要有酒,不論是和好還是決裂更深,都能進而攻退可守。
“下官在在揚州都不怎麼喝酒,不過進了京之後,深感京城豪傑眾多,所以自己琢磨釀製了這種烈酒,諸公,請!”
陳昭把酒瓶子對著大家一舉說道。
箱子裏還有許多,有侍女接過,在坐一人分一瓶,各自倒上酒後,他一舉杯說道:“諸位,為我大周盛世,為陛下萬萬歲,幹了!”
然後他一飲而盡。
和大家比酒量?
誰怕誰啊!
京城的爺們別的也就罷了,這喝酒誰會怕誰?
就算你酒量大,能喝的過在場的這麼多人?
等會不把你灌的爛醉如泥,以後見到你倒著走!
眾人心中想著,然後幹杯,準備一飲而盡。
哪知道往嘴裏猛然一灌……
“咳咳咳……”
“嘔……”
“哇哇哇……”
“呼呼呼……”
“好烈的酒!”
眾人一個個的驚叫起來。
這裏麵仇眾山的兒子仇衙內仇雲飛最為誇張,直接咳嗽起來。
倒是仇眾山如獲至寶一般,狠狠地灌進肚子裏,猛地一拍桌子,喝道:“好酒!”
他是真正上過戰場的,喜歡喝這種烈酒。
而夏守忠喝完後也是長出一口氣說道:“這酒確是霸道,飲得此酒即知江東男兒亦是豪邁之輩!”
“諸公,誰與下官比試酒量!”
陳昭站起身說道。
這句話一出,大廳之內頓時一靜。
許多人不由得麵麵相覷起來。
本以為大家可以用車輪戰對付陳昭的,沒想到他竟然先發製人了。
可是這酒如此之列,誰敢和他比拚?
過了好一會,永康伯張誌浩身後一人站起來道:“某願與陳同知較量一下!”
看這人身材高大,體格雄壯,一副燕趙之地慷慨悲歌之士的樣子,便知這家夥酒量是極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