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夫人,你怎麼來了?”
“我……我聽說陳大人在此安息,所以送了一碗魚湯。”
李紈聲如蚊鳴,麵如紅霞,眼睛卻是直勾勾的盯著陳昭……
這是什麼情況?
自薦枕席?
……
送到嘴邊的肉吃不吃?
當然吃啊!
何況條件如此輕鬆,隻要讓賈蘭成才即可。
這不是順收為之的事情嗎?
許是酒醉了,一夜風流,陳昭竟稀裏糊塗睡了李紈主仆。
第二天孫紹宗在林府休息的時候,回憶起昨日在賈府裏的種種風流,仍覺得恍如在夢中一般。
不得不說,這熟透了的久曠之軀果然非同尋常,都說女人是水做的,以前孫紹宗還以為指的是眼淚,現下看來卻……
……
這一日陳昭入宮麵聖,王熙鳳來林府做客,黛玉便陪著賈敏與他聊天。
王熙鳳和林家人聊天之時,將湘雲守節的事情告訴了林如海、賈敏和黛玉,她唏噓道:“……雲妹妹雖然做事可恨,可如今瞧來,卻也可憐。她當初但凡聽我們一句勸,也不至於如此。”
又道:“老祖宗到底還是顧念著雲妹妹的,很是為她費了一番心思,她替雲妹妹換得的程家那處莊子就在她給寶玉莊子的隔壁,不是如今府裏知道的,那處莊子如今是秒秒東商團的人在看管的,有那些人在,現今雲妹妹在那裏就算穩妥。等將來……,那時又有寶玉照看著,雲妹妹縱然要守節,也不至於失了照看,受人欺負去。”
林如海點頭道:“老太君不愧是老太君,眼光長遠,說話做事,遠非我們可比。”
賈敏眼中含淚,歎道:“母親辛苦了一輩子,如今年紀大了,還要為兒孫打算,隻是這個雲丫頭,也太不像話了。”
黛玉道:“史大姑娘啊,叫我說什麼好呢。。”
王熙鳳揉著額頭道:“隻是說句難聽話,我固然可憐雲妹妹,可也不敢隨意上門去幫襯她了,萬一再好心做成驢肝肺,我可就裏外不是人了。雲丫頭……唉……真不知道她到底在想什麼。”
賈敏是過來人,雖然府裏沒有長輩,也沒有妯娌,但是身為誥命,聽到的,見到的多了去了,自然知道這樣的女子心思,歎道:“她麼?總歸起來就是一句話:不甘心罷了。”
王熙鳳苦笑道:“人生在世,哪那麼多不甘心?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若果真要什麼都不甘心,這日子竟是別過了。過日子,求的還是自己安心即可啊。所以啊,所以如今她自己誤了自己。”
黛玉搖搖頭:“但願雲妹妹能想通。”
……
誰知道僅僅過了一個多月,等王熙鳳再過來時,氣的滿臉通紅:“……真不知道她腦子是怎麼長的,怎麼就沒一件事想通過!如今都這副德行了,她還不肯反省反省自身,偏要跟個炮藥筒似的,到處嗆火!”
賈敏不解道:“都這樣了,她還能嗆什麼?”
王熙鳳怒道:“她認為她如今會這樣,都是咱們的過錯:妙玉錯在幫她說人情,讓她相公免考進鴻儒學院;姑母你錯在沒讓姑父幫她相公科舉;我這個做二嫂子的錯在沒幫她出頭,讓她一個人承擔著所有的負擔;就連二妹妹都有錯,錯在她們嫁的太好了,而後又不管不顧,沒幫她壓製程家,讓她受程家欺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