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環的聲音傳來,止住了寶玉的話語。
原來這次是陳昭率軍攻破呂宋,屠殺了上萬弗朗機人、幾十萬呂宋土人之後,回京途中在羊城灣休息的時候聽到的消息。
賈環也隨他征戰,此次回京述職,賈環也一並隨陳昭回京,給賈家帶來了這個消息。
他聽了寶玉的話,連連冷笑:“你讓老太太、老爺、太太擔憂了一輩子,現在還想讓二嫂子和桂兒擔心不成?你也是成家立業的人了,怎麼這麼讓人不省心呢?難不成你的那點佛經和塵緣,比二嫂子和桂兒還重要不成?既然如此,當初直接投胎到察哈爾牧民家裏,做個黃教喇嘛豈不更好,省的有人牽掛你!”
此言一出,寶玉臉上變了一變,隨即常常歎了一口氣,什麼也沒說。
賈環也不理他,直接對夏金桂道:“二嫂子,我這二哥,從小就魔怔,動不動犯癡,現在隻不過是毛病複發而已,好好收拾他一段時間,他便康複了,若是讓他去南方,誰知道又會如何?甭搭理他!他若是鬧著去,就把他捆起來,餓他兩頓,每天讓他吃七粒米,看他有沒有佛祖的塵緣,再想著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吧!”
說完,對著夏金桂拱了拱手。
如今賈環是錦衣衛千戶,手下千把個廝殺漢,位高權重,煞氣極重,夏金桂忙點頭同意了。
賈環掃了寶玉一眼,冷笑道:“純粹是富貴閑人,慣出來的毛病!”
寶玉一臉羞愧不已。
……
孝德帝任命了新的津門總督,將陳昭提拔入京,升任大都督府右都督,位在李長青之下。
可眾所周知,這不過是明升暗降罷了。
畢竟孝德帝直掌軍權,雖然大都督府有左右二都督,但真正的大都督卻是孝德帝本人。
不過陳昭並不在意,他真正的殺手鐧是正非銀行和三大商社,數千人的管事夥計,數以萬計的工事學堂、匠事學堂,十萬人以上的各種廠坊,以及深入京城官場任何一個角落的觸角。
錦衣衛隻是一個官身,容他方便行事罷了。
陳昭隻想快活一世,並沒有心思謀朝篡位。但他卻也是一個立身剛正的,誰若想著對他的權勢地位伸出什麼爪子,那也比怪他抽刀斷手。
比如李長青奉天子之名,打算動一動王子騰。
在剪除王子騰羽翼的時候,被後者覺醒,惶恐之際,王紫藤的夫人嚐試著給女兒王熙鳳寫了信。
王熙鳳的丈夫賈璉都不做官了,她能有什麼辦法?
最後隻能求到陳昭那裏。
陳昭倒是沒多想,點點頭便答應了。
哪知道王熙鳳心中著急,生怕陳昭不用心,當夜便爬上了陳昭的床。
幫她忙得是夏若卿。
作為王熙鳳當年的好友,沒有人比夏若卿更明白父母被威脅之時自己的感受。
所以當天晚上,陳昭一龍雙鳳,皆大歡喜。
王熙鳳終於知道,什麼是真正的男人,賈璉如豬犬爾。
於是一個月後,王子騰雖不再擔任九省點檢使,卻也被授予一個大都督府的閑職,回京赴任。
雖說是明升暗降,但王子騰卻鬆了一口氣。
因為他算軟著陸了。
他借助榮國府和寧國府的人脈,一步步高升,最終升到九省都檢點這一實權職務。
但是在這一破天大浪麵前,他的人脈和錢財全無用處,能夠安穩如此,已經是僥幸之極。
王子騰心中明白,多半是王熙鳳和林家、陳家交好,皇帝沒有下死手。
隻是他不知道女兒付出的什麼代價。
想通了這點,王子騰立馬交上了權力,帶著兒子王仁回京,
孝德帝沒有難為他,給了王仁一個從四品的都司,讓王子騰安然退仕。
這王仁本來是個花花公子,但這幾年被王子騰耳提麵命,如今又遭遇大變,一時間脫胎換骨,沉穩下來。
賈赦本因為王子騰之死而起的一些心思,在聽說王仁被賜封為從四品的都司後,迅速掐滅了。
至於賈璉,他早就沉穩下來,並沒有因為嶽父退休不退休有什麼變化。
王熙鳳心中十分蔚帖,待賈璉更加溫柔。
不溫柔不行啊,因為她懷了第三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