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他們想的沒錯,正如扈成之前說了,獨龍崗往上數幾代,都沒有做過釀酒作坊的。
而且眾所周知,這私人釀酒是怎麼也比不過大作坊的。
陳昭不過十六歲的年紀,就算降伏老虎,可是未必能夠降伏人心啊, 那酒坊裏麵的勾當,豈是那麼容易掌握的?
且不說你能不能將這酒賣的出去,單單釀出能喝的酒,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這市麵上破產賠本的酒坊,可不是一兩家。
酒宴過後,李應和扈成先後離開。
李成回去之後, 招來心腹杜興, 說了此事,杜興思慮片刻,道:“大官人,小人也覺得這祝彪得了失心瘋了,莫不是這練得武功有什麼副作用,變傻了?”
李應聞言,不禁哈哈一笑,道:“你小子倒是敢取笑這廝,不怕這祝三郎聽說了給你一拳,便是五個你,也承受不起。”
杜興笑道:“小人也就是在大官人麵前玩笑幾句,在祝三郎麵前,小人自然會謹言。”
李應笑道:“我自然省的,不過我始終參悟不透,這陳昭好端端的,為什麼要幹那釀酒行當?難不成他找到釀酒銷路?我給他報的酒名,都是這一帶酒樓飯館常備的,鄉下野店有自家釀的私酒, 誰會買他的酒?”
杜興笑道:“小的聽說他帶著大蟲遊街,縣尊大人接見了他,還和他去酒樓飲酒暢談,難道他說服了縣尊,滿縣城買他釀的酒?”
李應笑道:“說服縣尊有什麼用?縣城的那些酒樓,後麵那個不是地頭蛇支撐,或者衙門書辦參股?縱然縣尊答應,沒有這些人點頭,怕是也成不了事。也罷,不提這事,我且高臥,看祝三郎何去何從!”
扈成回到家,也告訴了扈太公,扈太公皺著眉頭盤算半日,道:“如今糧價居高不低,若是你這妹婿釀酒,你覺得如何才能挽回成本?”
扈成皺眉道:“要說要釀出好酒,必須米麥;但是若隻是圖便宜,用高粱也可,這東西旱澇保收,價格也不貴,可高粱做底料釀酒,酒根本沒法喝啊,我就算沒有釀過酒,也知道的啊!”
扈成繼續道:“或許賣給苦哈哈們?哪能賣幾個錢?莫不是他想賣給北邊的契丹人?但是人家契丹貴人自然喝好酒,下麵的契丹苦哈哈,就算喜歡喝,但是千裏迢迢送過去,那些苦哈哈也買不起啊?”
扈太公笑道:“你說的都對,可惜祝彪這孩子,年少得誌,怕是被這英雄威風迷了雙眼,既然如此,早早載個跟頭也好,早點懂事,省的你妹嫁過去受苦。”
他們不知道,此時的陳昭已經招來三個從前做過酒坊的釀酒工匠,笑眯眯的道:“這是簽約文書,這是銀錢,你們找衙門的人或者認識的人看了,滿意便簽字,一個月二貫錢,管吃住;覺得不好不放心,不簽就是。”
大宋朝雖然富裕,可是賦稅也重,尤其是蔡京這位曆史上有名的權奸,公然向皇帝提出“豐亨豫大”的戰略構想,撓到了王八蛋皇帝的癢癢了,於是汴京城的統治者歌舞升平,夜夜笙歌,簡直是極盛之世;而蔡京及其手下的黨人,乘機打著“變法”的旗號,大肆剝削百姓,對社會生產造成了極大破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