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重點!發工資!”三人異口同聲地說。
“唉喲,武靜,你的門牙怎麼缺了兩顆?你不會又去街上跟人打架了吧?”旦飄飄一臉擔憂地看著武靜,她正張著血盆大口吃巧克力,兩顆門牙處黑洞洞地,看著透風。
武靜尷尬又不失禮貌地笑了,滿嘴巧克力,她沒辦法說話。倒是尼墨放下了手機,悶聲悶氣地說:“打架她會輸?這是巧克力沾牙了。”
旦飄飄滿臉黑線,不滿地說:“你,每天除了打架,就是吃,好幾次把你介紹給別人跑兼職和混工地,去給社區守門。你不是不滿意工作任務跑去揍老板,就是半路遇到小偷強盜,你反過來恃惡行凶,搞到我三天兩頭地去局子裏撈你。我讓你當保安防賊,除暴安良,不是讓你欺負賊,除暴嚇良。簡直丟盡了我們獸界的臉!這個月扣你一半工資!”
“什麼獸界?我和你也不同界啊?你是杻陽山那旮旯的鹿蜀,像一隻傻不拉幾的老虎,你是食肉目的貓科動物。我是大基山的猼訑,我長得像羊,是偶蹄目的牛科動物。咱們根本不同界啊老板娘,你亂攀親戚是不是想賴我工資啊?”武靜又打開了一包薯片,已經塞了一把在口中,口齒不清地問旦飄飄。
至於那些禽獸老板,揍了就揍了。武靜最看不慣那些像旦飄飄一樣喜歡壓榨員工的老板,經常在業務途中暴起傷人。
“山海國度的老家就不論啦,來了都是凡間的人,我們現在都屬於社獸界。”旦飄飄嚴肅地說。
“那叫社畜,不是社獸。太離譜了。”尼墨小聲地嘀咕著,聲量正好讓在場所有人都聽得到。
旦飄飄眼神轉向永遠長不大的、一副小孩模樣的尼墨,氣不打一處來。她從座位上站起來,氣勢洶洶地說:“哎呀?我供你上學讀書,學了知識,就是為了頂嘴反駁我,氣死我的?你不說話還好,我來問你,上次我去開你的家長會,你老師問我是不是你後媽?”
尼墨不動聲色地關掉了手機屏幕,擺出一副無辜的表情:“可能是老師總覺得我吃不飽穿不暖,班上同學人手一部的電子遊戲機我也沒有,懷疑我被虐待了吧。”
旦飄飄眯起眼睛,耳邊“哧溜”一聲,武靜不知道什麼時候端來了一碗豬肝枸杞葉湯,喝得起勁。
旦飄飄咽了一下口水,繼續指著尼墨:“你少放屁。為了你這張臉,老娘每隔幾年就要搬一次家,好讓你永遠讀高中,光是學區房和你的學費,老娘花了多少錢?你不僅管我要工資,還在每一間學校裏造謠說我死了,假借治喪的名義你請了一周假,又號稱老家習俗要守靈,你請半年假。你真當老娘死了,在外麵胡說八道。另外,你總是穿牆跑出去打電子遊戲,很容易暴露我們的身份。作為懲罰,這個月扣你一半工資!”
尼墨不滿地嘟囔:“我請假那些天,也沒耽誤幫你跑腿代購啊,一天跑七八百單,不能因為我們狌狌跑得快,你就這麼使喚呀!再說了,連ICU重症病房的外賣訂單,你都接,讓我穿牆送過去,就……很離譜。不罵你不行,罵你又罵不過,真是離譜!”
“他還能訂外賣,就不是重症嘛!”旦飄飄抬手作勢要打,尼墨趕緊識趣地閉嘴了,推了一把在旁邊玩老僧入定遊戲的仇文。他眼觀鼻鼻觀心,就像一棵樹一樣。
仇文被推了一把,回過神來,“我遵紀守法,從不缺勤早退,老板娘你交代的各項任務我都圓滿完成了,這個月我的工資總該給我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