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吧?都是貫徹成人終身教育理念,讓大家繼續提升自己,增加收入!”尼墨胸有成竹地說。
“你這好像是發焦慮財啊?”一直沒開口的武靜,突然說了一句頗有創意的話。
“離譜!江山代有韭菜長,沒理由股市基金可以割有錢人韭菜,這些平台不能割窮人韭菜啊。不公平嘛!鐮刀麵前,應該人人平等。”尼墨理直氣壯地說。
“我管你什麼鐮刀韭菜。你發那些小廣告,弄得小區烏煙瘴氣,害我們被業主罵,這也就算了,反正一年到頭他們按一日三餐來罵我們。問題是,我那些兄弟,信了你的邪,一個個窩在那裏刷手機,做財務獨立的春秋大夢。一個個錢還沒賺到,先被當成流量、內容生產免費民工、付費課堂的學生。哪裏還有人肯好好地站崗值班?”物業憤憤不平,“我們是高檔小區,看名字就知道了——有錢小區。保安都不敬業了,怎麼維護運營一個好小區呢?你們人才站不僅沒有為人民服務,反倒加劇投機倒把,迷惑人心,人都不踏踏實實幹活了。你們這些小廣告天天吹成就了多少大神,幾天內造就了多少財務自由,實際上,有幾個人能成功?都是在坑底給人墊背的!”
“哇尼墨,你去哪得罪的人啊,比我還能說!”仇文小聲地問。
“嘿嘿嘿,穩!他以前可是G市某領導的秘書,那個領導很不幸地東窗事發了,所以他也一起當了難兄難弟。講起話來,帽子一頂接一頂地扣,我看夏小雨這次得被扣到身高兩米八!”尼墨得意洋洋地說。
夏小雨沉著臉,鬆口要賠五萬,並且負責開個說明會,澄清這些小廣告上的內容。物業這才端著人才站裏的茶杯,施施然地走了。
夏小雨拉長了臉:“你們還幹過什麼好事,不如直接告訴我,給我個痛快?”
武靜無辜地搖搖頭,“我下午一直跟在曉笙的身邊,他做什麼,我做什麼。”
“那他到底做了什麼呢?”夏小雨追問。
“哦,洗澡、做麵膜、做發膜、修眉毛、修指甲、逛街買衣服……還有……”武靜一五一十地數出來。
“還有什麼?”夏小雨問。
“幫別人算命。”武靜回答,“幫那個陪他一起做麵膜、發膜,美甲和逛街的女人。”
“你就在旁邊跟著?他洗澡你也跟著?”尼墨狐疑地打量著武靜。
“你是不是聽不懂人話?”武靜逮著機會數落尼墨,“我不是說了他做什麼、我做什麼嗎?他洗澡的時候,我肯定也在洗澡啊。我在我房間裏洗嘛!”
“不要廢話。”旦飄飄抓住武靜,“他給人算命,都說啥了?用他的水晶球嗎?”
“……”武靜一時語塞,餘光瞥見門口進來一個人,“哎?就是她,你自己問她唄。”
來人嫋嫋婷婷地走進來,說:“曉笙和我是好朋友,沒有其他關係,大家可千萬不要誤會。”
見到來人,夏小雨像是被雷劈中一樣。
不正是她父親的小嬌妻,畢嬌嬌?
“你來幹什麼?”夏小雨一點也不客氣地問。
“馬上就是你的生日派對了。聽說你今年不想回家過,要待在這裏。我過來幫你布置一下。”畢嬌嬌皮笑肉不笑地回答。
眾人頓時明白了,這是曉笙請出來的王牌。畢嬌嬌來了,夏小雨肯定沒心情再待下去。
曉笙淡定地坐著喝茶。他花了半天時間,讓畢嬌嬌相信了夏小雨是她的福將。成年人的世界裏,尤其是有錢的成年人世界裏,沒有什麼比得上利益。畢嬌嬌再怎麼厭惡夏小雨,隻要夏小雨對她有利,就不能放任夏小雨遠離她的耳目。
這麼一比,仇文覺得自己的招數簡直太幼稚了。他隻能想到給夏大宇發短信,說夏小雨可能對猼訑鞭有別的想法,讓夏大宇想辦法支開夏小雨。而夏大宇告訴他,夏小雨還未成年,完全可以根據這個事實去舉報夏小雨,破壞她的承包項目。畢竟,G市有規定,未成年人不能持有社區工作站。
仇文得到夏大宇的情報之後,心中感慨萬千。這兩對父女,一個用猼訑鞭騙自己的父親,一個直接讓外人舉報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