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直到走出民政局,向景滿都還是一言不發著的。
“你在想什麼?”雲辛瞅著他,“你要是現在反悔還來得及,反正東西齊全,再辦個離……”
他一把將她擁懷裏,“打死我都不離。”
“那你怎麼一副不可思議的樣子?”
“不敢相信,怕自己在做夢。”
雲辛笑出聲,“喂,你可是向天神啊,千萬別哭啊,萬一被人拍到,當場社死。”
向景滿悶聲道:“就是心髒跳得有點快。”
一聽他說起心髒,她不敢開玩笑了,緊張的問:“沒事吧?你別嚇我,我現在膽小的很。”
“剛膽子不是還挺大?”
“好吧,我不嘲笑你了,”雲辛輕拍他左胸口,“你哭吧,我給你擋著點兒,爭取不讓人家拍到你英俊的正臉。”
“向雲辛。”
“昂?”
“我想這一天想很久了,真的想了很久很久。”向景滿拉起她的手,揣進自己的外套口袋裏,“可今天我們是合法的。”
雲辛笑彎了一雙眸,“當然,是合法的,是天經地義的。”
“我不是在做夢?”
“真不是。”
“那你親我一下。”
“?”
搞半天,這人就是故意的呢,雲辛掐著他的臉,“要麼你親我。”
向景滿笑著俯身吻住她,“領證快樂,向太太。”
她踮起腳尖,“同樂呀,向先生。”
-
領完證,石四打來電話說有個臨時活動要他參加,雲辛在旁邊說:“你去吧,我下午本來就有安排。”
顧亦安一早就發來消息,要她下午騰出時間。
雲辛想著應該也就是給她慶祝生日吧,結果顧大小姐一下午時間給她安排的滿滿當當,做美容、做spa、做美甲,一晃就到晚上了。
“我隻是領證而已呀,”雲辛哭笑不得,“你怎麼給我弄得好像我今天辦婚禮似的。”
顧亦安說:“儀式感很重要,每一個紀念日都需要儀式感。”
“安安,你和江懌領證那天是什麼感覺?”
“就感覺,這個人是真正屬於我的了,隻有我可以愛他,別人都不行。”顧亦安看看她,笑問:“那你呢?今天領完證的感覺呢?”
“本來這應該是一件很不可思議的事情,從確定關係到領證才多少天?我們會不會過了熱戀的衝動期就冷靜下來了?我們真的不後悔當下這一刻的選擇嗎?我們能否做到在未來的每一天如今天一樣愛著對方呢?”
雲辛垂著眼睫,再抬眸時比往常任何時候都要堅定:“如果是以前的我,一定會考慮許多有的沒的,不敢踏出關鍵的一步,可是今天我一點都沒有去想未來會不會後悔,因為我知道隻要是他,隻要這個人是向景滿,我就不會後悔。”
“你聽過這句話嗎,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顧亦安隻要一想起這些年他們所經曆的,哪怕是將近五年的分開,其實也是為了能與更好的對方在一起吧。
她說:“老天爺早就安排的明明白白了,可能從你進到向家的那天起,你們之間就已經有了扯不斷的羈絆,這輩子注定的了,你就該是向家的人。”
雲辛笑了笑,“但是五年前,離開前,我真沒想過未來會嫁給他。”
“而小景早就動了心思了呢。”顧亦安終於意識到某件事:“那我之前一直撮合你跟阿懷,他肯定氣死了吧,難怪當時搶著要當伴郎呢。”
這麼一說雲辛也終於想通了,本來還納悶他為什麼非要搶著當伴郎不可,幼稚的與陸蘇懷猜拳,贏了後還想炫耀。
“現在他呀自己都快要當新郎了。”顧亦安挽上雲辛的手臂,“走,帶你去個地方。”
“還去哪兒?”
“帶你去聽一場演唱會。”
她愣住,“誰的演唱會啊?”
顧大小姐眨眨眼睛,“還能是誰的?你老公的唄。”
“……”
雲辛從來就沒留意過什麼演唱會,她壓根就不知道這事兒,而且今天向景滿說有臨時活動要參加,她也信了。
結果被顧亦安帶到現場,她被震撼的措手不及。
萬人體育館,放眼望去已成一片耀眼璀璨的銀河係。
而今夜的滿天星全都掉落到了這座城市的某個方位。
演唱會已經開始了好一會兒,雲辛被帶到前排,赫然發現向遠、方瑜、唐果、薑旭他們竟然也在,大家都笑吟吟的看著她。
可為什麼事前她一點都不知道?
所以,向景滿最近這麼忙的原因,就是在準備演唱會嗎?
唐果嗓子都喊啞了,看見她時問:“姐,你怎麼才來啊?”
“……”
她該如何說,自家老公開演唱會這事兒她是最後一個知道,也是最後一個來的。
剛坐下,突然間,頂上所有的燈光一盞盞被熄滅。
舞台中央開始緩緩上升。
一處射燈打開,投於他的身上。
此時,向景滿身穿純白的西服,坐在一架白色鋼琴前。
就這麼一瞬間,雲辛的心髒漏跳了一拍。
“接下來的這首歌,送給我的太太。”
又一處射燈打開,將雲辛圈了起來。
而他背後的大屏幕上也出現了隻有她一個人的樣子,清晰的甚至能看見她的微表情。
向景滿望著台下的雲辛,彎了彎唇,笑意盛於那顆若隱若現的梨渦中,“祝你生日快樂,祝我們成為了特別的我們。”
全場尖叫聲連連。
他的指尖彈上第一個音的時候,現場頃刻間安靜了下來。
向景滿邊彈邊唱著這首《特別的我們》。
雲辛不敢呼吸,甚至因為滿腔的感動而說不出一句話來,眼前的這個男人傾盡了他的全部來愛她,隻愛她。
“你以為不姓向就跟我沒有任何關係了?”
“但現在,我喜歡給你冠上我的姓。”
“來接我們寶寶回家。”
“隻要她抬頭看我一眼。”
“是我,就不行嗎?對你來說,我是不可能的嗎?”
“我願意拋下全世界和你在一起。”
“我愛你,永遠愛你。”
“我想護著你登上頂點,我的向雲辛該是斯諾克女皇。”
“祝我們成為了特別的我們。”
一幕又一幕如電影回放般,向景滿的每一句話,甚至每一次的語氣語調,她都仍然記憶猶新。
忘不了,也不會忘。
向景滿從舞台上走了下來,他的輪廓逐漸變得清晰,模樣神清骨秀,一襲純白西服,猶如背著清輝澄瑩的月光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