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良的眼神忽而飛到了蘇季的身上,他心思剔透,哪裏聽聽不出蘇季的心思。
隻是不知道,什麼時候趙元竟然也能讓縱橫家的人動了心思。
他們先前在鹹陽低調非常,除了收留一些流民之外,其餘的事情也沒做。
另外的,就是趙元在錢袋子做了手腳,讓蘇季的師妹得了一種難以解開的毒。
昔日鬼穀子隻收兩位弟子,一曰縱,一曰橫,在穀中還是師兄弟,但是出了穀之後,兩者都是找到自己要效命的主子,例如昔日的李斯和韓非,不是你死就是我活,隻能剩一人。
所以,難道蘇季這是擇主?
張良左右思忖不出一個所以然來,隻能將這麼神乎其神之事的緣故想到了這二位心思異於常人。
“原來你們剛下山啊,怪不得沒有防備,隨隨便便就敢搶人東西。”趙元的想法完全不在這個層次上,聽到了這二人是剛下山,心裏對於這女子如同搶匪一般的做法也就淡然了幾分,古代的山裏人嘛,差不多就和野人、原始人差不多,想要的東西一言不合就搶。
“得虧我沒有去告發你們,不然啊,你們現在估計都被在菜市口斬首示眾了。”趙元坐在一邊,說道。
不說這袋子都是嬴政上次給他爹的,就說這裏麵的金子,滿滿的一袋。
要是被抓住了,鐵定被斬首示眾了。
“啪”一下,就和切西瓜一樣。
蘇季第一次有些啞口無言,頓了頓感激道:“多謝郎君不告發之恩。”
心裏卻是在懷疑,他師傅說的是真沒錯嗎?
趙元擺了擺手,一臉的謙虛:“嗐,大家也算是不打不相識,看在你們這麼可憐的份上,又給我這麼一份大禮,我就給你們點盤纏。你們也別動不動就去搶人東西,可不是每個人都和我一樣好說話的。”
蘇季頷首道謝。
身邊的女子卻是憤怒地想要動手,若不是師兄攔著自己,這人早就被自己打趴下了!
什麼叫做可憐?
什麼叫做動不動就搶人東西?
什麼叫做像他這麼好說話?
還有,這人臉上的憐憫和好奇是什麼意思?難道以為他們從穀中出來的真不清楚當今天下的局勢嗎?
他們可是縱橫家!
昔日景春曾說,張儀等人一怒而諸侯懼,安居而天下熄,足以看出諸侯對縱橫家的恐懼。
這人,怎麼對他們一點想法都沒有的?
趙元的確是沒有什麼想法,他才不想找兩個累贅。
或許不是什麼累贅,但是他的確對這兩人不太感興趣。
在趙元的內心中,縱橫和後世的外交家差不多,但是真正所要依靠的,是武裝勢力,而不是靠嘴皮子。
張儀的成功,靠的是秦國強大的實力。
蘇季苦笑,萬萬沒想到趙元竟然對他們二人完全不感興趣。
隻好說道:“若是諸位無事,不如現在就去看看那幾人吧,應該已經醒過來了。”
王翦示意地看了眼趙元:“少主?”
趙元點了點頭,大大咧咧地說道:“行,咱們就去看一眼,我倒是要看看到底是什麼人竟然敢把手伸到了我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