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玉樹如大赦一般從龍椅跳了下去。
三公公扶著,離玉樹不耐煩的甩開了三公公的爪子:“三公公,您老高壽?”
三公公哆哆嗦嗦的手在離玉樹的手臂上顫抖,嘴唇也哆嗦,說話就跟老牛拉破車似:“奴……奴才侍候了先帝大半輩子,又侍候了先帝的先帝大半輩子,一條腿已經邁在棺材裏了,皇帝放心,奴才……奴才心裏有數,一定不會讓皇帝摔著的。”
這……這都是什麼跟什麼啊。
驢唇不對馬嘴的。
下了金鑾殿長長的金梯,三公公總算鬆開了她。
離玉樹手臂生疼,沒想到三公公的勁兒這麼大。
這哪是三公公扶著她啊,分明是她成了三公公靠著的柱子。
哎呦,差點把她的肩膀壓塌了。
離玉樹挺直腰板來到大臣麵前,左看看,右瞧瞧,她裝作認臉的樣子,實則在一點點朝那香味兒那邊蹭呢。
腳步錯開後又折回來,來到一個生的英俊的臣子麵前,沉聲問:“敢問愛卿是……”
“微臣柳三豐,是一品殿閣大學士。”柳三豐相貌堂堂,陽光俊秀,這讓離玉樹好生喜歡,看了又看,跟柳三豐聊了好一會兒才一步三回頭依依不舍的去別的地方。
這一幕全被離傲天看在眼裏,心想,這個小家夥莫非真的有斷袖之癖?
看她隻對男子感興趣呢。
昨夜也是抓著自己一個勁兒的稱讚自己英俊,那眼睛都要滴出來蠟油子了。
離傲天有些不快,眼睛瞄著那柳三豐,心想,小白臉,根本沒自己英俊。
離玉樹邁著龍步循著香味兒來到一個臣子麵前,她抬頭,一下子給她驚著了。
居然是一個年歲很大的老臣。
這個老臣的年紀都能當她爹了。
而那隱秘的香味兒的確是從這老臣身上散發出來的,離玉樹當即聞了出來。
心裏砰砰直跳,心想:離靈兒這是要瘋了麼,居然和一個老頭子攪弄到一起去了,而且還卿卿我我的。
若是她,她一定會吐出來的。
離玉樹又不動聲色的跑到別的大臣前認了認臉兒,然後懶洋洋的上了金梯:“無事退朝吧。”
回到禦花園後,離玉樹靠在潭池邊上的長椅上坐著發呆,時不時撚一些魚食投到水裏,魚兒們爭相恐後的吃。
茉莉捧著一本小人書過來了:“皇帝,王爺讓奴婢把書還給皇帝。”
離玉樹點點頭,漫不經心道:“放那吧。”
見離玉樹一副蔫蔫的樣子茉莉隻好在旁邊陪著。
她自覺在宮中是險象環生,這離靈兒不惜搭上自己的美貌和年輕把後半生交給一個老頭子手裏來對付她。
她不能坐以待斃。
夜半。
用過晚膳的離玉樹命茉莉捧著一碗燕窩粥來了離靈兒的住所。
才沐浴後的離靈兒香噴噴的,穿著一身月白色的中衣,長長的青絲垂在肩頭,離玉樹這麼一掃忽地想到什麼。
她的心跳到喉嚨口撲通撲通的亂跳,離靈兒這身段、這步子怎的跟那夜的女鬼這般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