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盞茶的功夫。
“茉莉,進來吧。”離玉樹將銅鏡扣在奏台上,手裏把玩著毛筆,歡歡的叫著茉莉。
充滿好奇心的茉莉跑過去一看‘呀’的一聲:“皇帝,你的臉怎麼了?”
離玉樹小嘴兒一咧,呲出來一口雪白的小牙:“怎麼樣?像不像戲子?”
“像傻子。”茉莉誠實道。
離玉樹用黑色的墨汁把自己的小臉兒全都塗黑了,若是不呲出那口小白牙誰也看不出來這是一個人。
“休得胡言。”離玉樹十分滿意自己的傑作,換上了粗布的衣裳,裝作自己是個挑糞的夥計溜溜的跑出了宮。
*
樹樹酒樓。
朕的大好河山啊。
離玉樹頂著眾人異樣的眼光溜到了後廚,尋到了小肚子:“去,讓後廚給朕做幾道硬菜。”
一個小小的皇叔怎能降住朕呢。
小肚子有些搞不懂離玉樹的脾氣秉性,上了幾盤硬菜以後便退下了。
她左手拎著雞腿,右手抓著紅燒肉吃的那叫一個香。
正打飽嗝的時候,門口出現一抹熟悉的身影。
哇擦。
竟然是小麥穗。
“麥穗兒,你等等。”離玉樹急切的喚住了他。
來這用膳的九千歲聽到有人喚自己冷不丁回頭一看,嗷的叫喚了聲:“黑無常?”
“你還白無常呢。”離玉樹朝他伸出油乎乎的小手。
“別碰我。”九千歲聳著肩膀,朝後退去:“髒死了,髒死了,別碰我,有話好好說。”
離玉樹覺得他挺矯情的,穿著一襲白衣就能裝小白兔了:“你不認得我了?”
“你……你誰啊。”九千歲妖冶的眸細細的打量著。
“我是這兒掌櫃的啊。”離玉樹一呲白牙。
九千歲目瞪口呆的看著她:“你上哪兒掏灰去了。”
“去去去,一邊去。”離玉樹得瑟的小腿兒:“你膽兒還挺大啊,還敢來。”
“本座乃是正經生意人,上次來這兒覺得這的菜味道不錯,便想著再來嚐嚐。”九千歲一本正經的說,他想,看在先帝的麵子上就放過她吧:“掌櫃的可要一視同仁,不可再把你的狗搬出來了。”
離玉樹見他這回如此和藹可親,又沒有搗亂,隻好笑眯眯的義氣般的拍了拍他的胸膛:“好說,好說,隻要你付錢吃飯,本掌櫃的便不會為難你。”
“手,你的手。”九千歲咬牙切齒的看著離玉樹油乎乎的髒手:“你沒有洗手就碰本座的衣裳,你……本座要回去換衣裳,要換衣裳!”
說著,九千歲‘噔噔噔’的跑下了木梯。
離玉樹攤開自己的小手看了看:“好奇怪,挺幹淨的啊。”
恩,是幹淨,那油全都蹭到九千歲的衣裳上了。
做一個‘賊’不容易,做一個聰明的‘賊’更加不容易。
吃的太飽,智商幹擾。
小玉樹挑糞的筐也丟了,鬥笠也沒了,無法裝作小廝混進宮中了,她隻好翻牆頭。
她摩拳擦掌的仰頭望著高高的城牆,朕要翻過去。
她一腳踩著石頭,一腳往上粗溜,吃的太多,行動懶散,她雙手抓著城牆的瓦片,兩條腿兒一閃才要翻過去便被人給拽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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