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按一個正常人的思路,定是先保命不是。
可偏偏九千歲壓根不是一個正常人。
他乃是天下第一潔癖之人啊。
無論離玉樹是掐他,擰他,吼他,揍他,罵他,威脅他,他堅決不把捂在口鼻上的手拿下來。
誓要將潔癖進行到底。
他實在是受不了這個味道。
若是現在把手拿出來,輕功絕對使不出來啊。
於是,兩個人便被將近百十來個乞丐圍堵在了城北的門口。
卷著卷著竟然不知道卷到哪兒去了。
直到那一股子惡臭的味道一點點消散他們才知道自己逃出了乞丐群中。
“呼,呼,呼。”九千歲張大了嘴巴拚命的呼吸,看那架勢似乎有吸天地之靈氣的意思。
離玉樹也旁邊大口的喘氣。
她深呼吸,等稍稍舒服點後再去看九千歲,她頹了。
九千歲哭喪著一張苦瓜臉,擼起袖子東聞聞,西嗅嗅的,未等他開口,離玉樹一個箭步衝上去搶先道:“嘿嘿,那個,朕來給你找沐浴的水,朕找,朕找。”
他不幹了。
什麼玩意兒啊。
他哭哭啼啼的跟個小哭包似的:“本座……本座何時這般狼狽過啊,皇上是不是本座的克星啊,本座活了這麼多年了還是第一次如此邋遢,自從遇見了皇上就沒有幹淨的時候,嗚嗚,本座好冤啊,以前,本座的襪子都是一天換洗三次的,早上換洗一次,中午換洗一次,晚上換洗一次的,可是現在呢,整整一天都沒有換襪子,還有本座的臉,本座的頭發,那可都是一天洗三次的,嗚嗚,皇上,你髒你自己的,幹什麼拉著本座啊。”
嘖嘖嘖。
哎呦呦。
這家夥。
這家夥委屈的。
好像離玉樹彈他鳥兒了似的。
至於的麼。
不就弄髒了麼,洗幹淨不就行了麼。
此時,九千歲就像一個別別扭扭的黃花大閨女,離玉樹就想搶了他清白的人,她輕咳一聲:“哎呀,別哭了嘛,大不了,大不了洗幹淨就是了啊。”
聞言,九千歲低低的吼了一嗓子,聲音賴賴唧唧的:“皇上這是說的什麼話,能洗幹淨嗎,能洗幹淨嗎。”
怎麼不能洗幹淨了啊。
“就算洗幹淨了也不是本座以前的味道了。”九千歲哭的更委屈了。
哇擦。
離玉樹輕了輕喉嚨,躡手躡腳的上前:“敢問,您老人家以前是什麼味道啊。”
“香的,噴香噴香的。”九千歲自豪又傷心的說。
墨跡。
離玉樹一跺腳:“朕問你,沐浴不。”
“沐。”九千歲立即來了精神。
“哭哭哭,憋回去。”離玉樹吼他。
九千歲一癟嘴,把眼淚收了回去,離玉樹跑到他跟前本想摸摸他的頭,卻發現自己個子太矮了,於是站在了一塊兒岩石上拍了拍他的腦袋:“乖啊,跟著朕,有澡洗,朕這就帶你去沐浴。”
“恩。”九千歲跟個小孩子似的跟在離玉樹身後。
離玉樹特無奈的看看四周,比較荒蕪,好像是個落敗的村子,她朝前走了一百多步,指向某處,道:“前麵有一戶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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