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準沒好事。
夜。
無比寂寥。
王府從未如此熱鬧過。
離傲天經常在宮中住。
離王府於離傲天來說相當於一個臨時酒樓。
想起來便回來住,想不起來便一個月都不回來。
自然,離傲天大多數都歸為想不起來那類的。
王府的膳房許久沒有開夥了。
膳房大嬸兒都快閑出來虱子了,一聽說王爺要讓她做晚膳,就跟領了十斤雞蛋那麼高興。
熱情過頭的結果就是晚膳做了一大桌子菜。
十個菜,一個湯,非常豐盛,非常美味。
離傲天蹙起眉頭,他不喜這般鋪張浪費,盯著滿桌子的菜肴,骨節修長的長指敲了敲膳桌才想發脾氣,離玉樹溫暖如玉的小手在他的手背上拍了拍:“皇叔啊,朕好不容易來你的王府一次,多吃一些好東西就不要那麼小氣啦。”
“不是小氣。”離傲天淡淡的解釋。
“恩恩不是小氣,那就不要發脾氣了。”離玉樹起身,主動為離傲天盛了一碗湯,那樣子像極了賢惠的小媳婦:“生氣的時候吃飯會得重病死掉的,皇叔你可要多活幾年啊,你多活幾年了也就代表朕也能多活幾年。”
這個邏輯……算是正確。
用過晚膳後膳桌上剩下了許多許多。
離傲天命人將最上麵的部分丟掉,留下最下麵的菜肴分發給災民。
“京城隻是表麵上看著好,實則有許多災民,隻是被隱藏起來了。”離傲天聲音淡漠如水。
“為何要隱藏起來呢?”離玉樹不解的問。
離傲天沒有讓丫鬟侍候的習慣,將床榻鋪好,回頭,橘色的燭光映在他棱角分明的俊臉上:“你屁股上有塊兒胎記會把它露在外麵?”
“你怎的知道朕屁股上有胎記。”離玉樹下意識的用雙手捧住了自己的臀部。
離傲天蹙眉。
他不知道,他隻是舉個例子而已,沒想到就這麼瞎貓撞上死耗子了。
“懶的解釋。”離傲天聲音冷淡,看她跟個小傻子似的杵在那裏:“不睡覺嗎?”
“朕不困。”看著床榻上的兩個枕頭,離玉樹心裏打鼓,有一種要和皇叔同床共枕的感覺。
“喔?”離傲天順著她的話茬子往下說:“巧了,微臣也不困,我們喝點東西。”
“好啊好啊。”正好喉嚨發幹呢,她小雞啄米的點頭。
離玉樹發現皇叔家的機關真的很多。
而且離傲天的膽子挺大的,絲毫不顧及離玉樹,當著她的麵扭動各種機關。
她在一旁看的瞠目結舌。
更讓她驚訝的事,離傲天的內殿貔貅牆壁正朝兩邊慢慢推開。
濃鬱的花酒香味兒竄了出來,吸引著她的腳步朝裏麵走去。
牆壁上沒有燭燈,許是怕燭火的蠟油味兒熏壞了酒香。
借著內殿的光,離傲天拉著她走進去。
地上整整齊齊的擺著一排排壇子,那些壇子都是上好的瓷窯,看上去精貴無比。
“皇叔,這些都是恭桶嗎?”離玉樹問了一個大煞風景的問題,差點噎的離傲天一口氣兒上不來駕鶴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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