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已經不是威脅,而是赤裸裸的明示了。高橋剛吾不禁一呆,沒想到一個警部居然就這麼光明正大地開始耍流氓,而且身邊兩個刑警加那個司機似乎已經對他這幅腔調見怪不怪了。他,他不會狠起心來,真的把自己揍一頓吧?
接下來,車子裏就再也沒有任何一個人說過話,高橋剛吾更是把自己的嘴都縮進了羽絨服裏,連呼吸都不敢太大聲。日暮俊介滿意地點點頭,對付這種人,隻能比他更殘暴才行,要不怎麼說惡人自有惡人磨呢?
而且高橋剛吾這小子真該慶幸,今天自己帶的人是鈴木光彥,這要帶的是小島瑛太那家夥……車裏估計現在已經變成拳擊場了,那畫麵太美他不敢想。
不過話又說回來,現在林真一和小島瑛太在酒吧不知道有沒有探到什麼消息。日暮俊介心中不禁有些後悔,他搞不明白,裝成客人去酒吧消遣這樣的美差,自己為什麼要讓給林真一呢?
要是讓日暮俊介看到,現在林真一和小島瑛太在幹嘛的話,他估計更要悔得腸子都青了。
此刻,林真一的麵前擺滿了大大小小的酒杯,喝得渾身發紅,小島瑛太已經直接喝暈了,閉著眼睛趴在吧台上,似乎已經睡著了。
調酒師不禁暗笑,這兩個家夥一看就是不知道從哪裏來的土鱉,居然喝雞尾酒都能把自己喝醉。其他客人一晚上也就兩三杯的量,他們倒好,加起來喝了十幾杯,而且完全都不管價格高低。
想到這裏,他的眼睛變得幽深起來。像這種不怎麼懂行,又稍微有點錢的二百五,照道理是最容易下手的凱子了,如果在酒裏加點東西,就不用擔心他們以後不來光顧了。
但是,為首的這個小白臉似乎和神之木英矢之間有點淵源,而且他們兩個沒有熟人帶的生麵孔,應該會被拒之門外才對,可門童居然讓他們進來了,這就有點奇怪了。
而且最主要的是,第一次加東西的客人,都得事先讓高橋先生看過,確定可以加,自己才能下手,絕不能擅作主張。可是高橋先生今天卻遲遲沒有過來,不知道是不是出了什麼岔子。
調酒師的手伸進上衣口袋裏摸了摸,那包東西還好好地躺在裏麵。其實剛才他有很多次機會,但是都錯過了,眼看這兩個家夥似乎喝酒的頻率越來越慢,再不放就來不及了。
下一杯,下一杯絕不能錯過!他的經驗絕對不會出錯,這兩個家夥值得自己先斬後奏。高橋先生一定會讚同自己的判斷……他會嗎?這個老板的脾氣可不是太好。
他那一會兒堅定,一會兒猶豫的表情落在林真一的眼睛裏,自然是看得一清二楚,包括他那隻放在衣兜裏掏來掏去的右手,這家夥第一次伸進去的時候,林真一就敏銳地發現了。
他可能還以為自己的動作很自然吧?其實,他此刻就像一個坐在課堂裏隨時準備作弊的學生,自以為隱蔽得很,但是站在講台上的老師根本就一覽無餘,不拆穿隻是老師不想,而不是學生的動作真的有多小心。
而且不止林真一,就連小島瑛太也早就發現了這個調酒師的異樣。他們一直在等待著他把口袋裏的東西掏出來,撒進他們的酒裏,可以來個人贓並獲。見他猶猶豫豫的,小島瑛太甚至都眼睛一閉,開始裝起醉來。
但奇怪的是,這人就一個勁地在口袋裏掏來掏去,每次把手拿出來,手裏都是空空如也。
林真一在心裏歎了一口氣,自己真的已經盡力了,以他的酒量,喝下那麼多的雞尾酒,已經到了極限值。可是這麼多次機會,這人都不懂得珍惜,真是讓自己太失望了!
還是早點撤吧。
林真一悄悄和小島瑛太對視了一眼,後者心領神會地從吧台上直起了身子,打了個哈欠,“不小心”把吧台上的幾個酒杯揮到了地上。
乒鈴乓啷地一陣響聲,把附近眾人的目光都吸引了過來,然後又都見怪不怪地移開了。小島瑛太滿臉通紅地看著一地的玻璃渣子,似乎還沒從睡夢中清醒過來。
林真一連忙嗔怪道:“高木君,你在搞什麼鬼啊,怎麼這麼不小心?”然後他又把頭轉向調酒師,不好意思地說道:“真是的,這家夥一喝醉就這個樣子。太對不起了,這些酒杯多少錢,我們來賠。”
調酒師笑著連連搖頭,拿起手機打了個電話,很快就有兩個穿著製服的工作人員跑了過來,迅速把地上打掃得幹幹淨淨。
一切都清理幹淨後,小島瑛太也似乎回過神來,還沒開口,就打了一個巨大的酒嗝。林真一屏住呼吸笑罵:“你這混球,惡不惡心?時間不早了,我們該走了,明天還要出差呢。”
見二人起身,調酒師連忙從桌上的名片盒裏取出一張燙金的名片遞了過來:“兩位老板一定要再來光顧我們TheWannaClub,等一下買單時出示我的名片,可以打95折。而且下一次憑著這張名片再來我的吧台喝酒,可以直接打9折喲。期待二位的再次光臨!”
林真一笑嘻嘻地把名片接了過來,仔細看著上麵的名字:“原來你叫野口織二。好的,我知道了,下次一定再來你這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