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真一的心裏突然升起了一種不祥的預感,難道說昨天晚上,野口織二已經在不知不覺中,對自己成功下手了嗎?
他連忙翻身下床,給小島瑛太打去了電話。如果自己被下了違禁品的話,那小島瑛太大概率也逃不掉,每個人對這種東西的反應都不一樣,那家夥雖然看著身強體壯,但卻是過敏體質,反應肯定要比普通人更大一些。
鈴聲響了十幾遍,卻始終沒有人接聽,所以自動掛斷了。林真一一愣,連忙又撥去了一個,他心裏暗自打定主意,如果這個電話小島瑛太還不接的話,他就得立刻打急救電話了。
不過幸好,這一次電話很快就被接通了。林真一心頭一鬆,還沒等對方說話便像連珠炮一般問道:“小島君,你感覺怎麼樣,沒事吧?你如果不舒服千萬別開車,需不需要我陪你一起去醫院?”
等他說完,電話那頭許久沒有人說話,林真一正在詫異,就聽到一個自己意想不到的聲音傳了過來:“喂,是林君嗎,我是中村真紀。小島君去衛生間了,我看他電話一直在響,怕你有什麼急事找他,所以就接起來了。”
“什麼?你,你們兩個,住,住一起了?!什麼時候開,開始的?”林真一被這個重磅消息震得頭暈眼花,他還以為自己仍然在夢裏,狠狠地在自己的臉上抽了兩嘴巴,但痛覺是那樣鮮明而強烈,絕不是做夢。
中村真紀愣了一會兒,惱羞成怒地嚷了起來:“林君,你在說什麼呀?我和小島君什麼關係都沒有,我們在辦公室裏上班呀!”
好家夥,鬧了半天,小醜竟是我自己……林真一無語地看了看鬧鍾,也是,現在都中午了,要不是自己宿醉不醒,這個點應該都已經上了半天班了。
看來小島這家夥倒是恢複得挺快的,昨天還醉得滿地找牙,今天居然就精神抖擻地上班去了?那自己怎麼會渾身都不對勁呢?他們兩個人的年紀就隻差了一歲,不至於身體素質就差了這麼多吧?
除非是……他突然想到了什麼,打開床頭櫃的醫藥箱,把耳溫槍拿了出來,測了測體溫。幾秒鍾後,耳溫槍的屏幕顯示出紅色的38.3℃,果然是發燒了。
林真一在心底歡呼了一聲,將耳溫槍的照片發給中村真紀後,就仰麵倒回到床上。不管怎麼樣,能光明正大地不用去上班,發燒就發燒吧,他可以再睡個回籠覺,起床之後再叫個雙層芝士餅底的披薩吃,簡直跟假期沒兩樣嘛。林真一美滋滋地抱著被子滾了兩下,正想要進入夢鄉時,眼睛卻又突然睜了開來。
話說,日暮警部他們昨天給高橋剛吾做筆錄,不知道做得怎麼樣?
高橋剛吾會吐出點什麼有用的線索嗎?對神之木英矢被人謀殺這件事,這個到目前為止嫌疑最大的人,又會有什麼高見?
這些疑問在林真一的腦海裏盤旋,不禁讓他越想越興奮,越想越清醒,到最後甚至直接從床上坐了起來。要想知道這些問題的答案,除了乖乖去警視廳上班之外別無他法,可是這好好一個帶病休假的機會,自己就這麼放棄了?
而且他昨天醉得連澡都沒有洗過,身上還帶著發酵過的酒氣和酸臭味,要想上班還得先洗個澡,實在是太麻煩了。林真一的大腦還在猶豫不決,可是身體明顯要誠實得多,已經站了起來往衛生間走去了。
等林真一磨磨蹭蹭地來到警視廳辦公室時,時間已經到了下午兩點。日暮俊介一看到他就有些光火:“林真一,你小子在搞什麼鬼啊?平時遲到一兩個小時,我也就不說什麼了,結果你倒是變本加厲,直接遲到了五六個小時?”
一旁的中村真紀見狀,連忙走了過來解釋道:“日暮警部,今天上午林君發燒了,本來可以不來上班的,不知怎麼的還是來了。”
日暮俊介一愣,上下打量了林真一幾眼,見他微駝著背,麵有菜色,語氣這才稍微緩和了一些:“身體不舒服那就好好在家休息,還來上什麼班?”
“我,我想來看看高橋剛吾昨天晚上做的詢問筆錄。”林真一不好意思地撓了撓後腦勺:“在家躺著,腦子卻老是在想這件事,就躺不下去了。”
一談到這件事,日暮俊介就深深地歎了口氣,把手裏的文件夾遞給了林真一:“他的筆錄都在這裏了,你看看吧。總結成一句話就是:我不知道,我沒有,別瞎說。這十個字其實已經能高度概括這份筆錄了。那家夥雖然看著年紀輕輕,但是就像泥鰍一樣滑,還挺難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