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公平做夢了。夢了很多很多他接觸地案件中的死者,一幕一幕的就像放電影一樣。他、她、或者那種隻剩下白骨的它在杜公平裏不住地對杜公平說著什麼,杜公平但是一個字也聽不清。整個夢最後的畫麵變成了定格。杜公平來到了一個小漁村,那種非常原始的小漁村,那種隻有在電視、電影中才能看到的古代漁村。一個杜公平從來沒有見過的普通村家女孩正坐在一個破舊的院子中編織一張古式的漁網,非常非常認真地在編一張好像是一種麻繩製線的漁網。她隻能說是麵目清秀、身體健康,皮膚卻是那種又黑又粗,仿佛……仿佛……仿佛是被無數海風和陽光日日侵襲一樣。杜公平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裏,自己會什麼靜靜地看著這個漁家女孩。
漁家女家突然抬頭看向了杜公平,然後露出一臉的微笑。
杜公平一愣,然後立即醒了過來。但全身已經一身冷汗。古代漁村、古代小屋、古代小院、古裝漁家的女兒,這種信息彙總在一起,杜公平想到了一種可能!七齒媽媽,那就是傳說中的七齒媽媽。好像也是一種普通的漁民家的女孩,也應該是那種在黎島常見的那種漁民皮膚。
杜公平坐在自己的床邊,一身冷汗。美彌子從床邊的另一半爬了起來依在杜公平身上,關切地問。
美彌子,“你怎麼了?是不是昨夜喝酒多了。所以做惡夢了!”
杜公平大腦快速回複,回憶開始展現自己確實昨夜確實喝酒喝多了。最後自己被小石川春夫叫人架回來的,而且一進房間就是一通猛吐。美彌子帶著和子伺候了自己半天,才將自己清潔幹淨。喂了保胃的熱湯,抬到床上的。那時候是什麼知覺都沒有,現在想起,感覺很是丟人。
杜公平臉一紅,“對不起!是小石川他們非常拉我喝酒,而且他們還叫了陪酒的……”
美彌子,“酒吧女、風俗女。”
杜公平點頭承認,“是的,對不起!”
美彌子來到杜公平的眼睛前,目光直視杜公平認真地說,“沒有關係!”
杜公平,“沒有關係?”
美彌子,“我不介意。”
杜公平,“你不介意?”
美彌子,“是啊!既然想叫男人不斷成功,又想把男人捆在自己身邊。這樣的男人永遠不會有什麼出息的,我不是那樣的女人!”
杜公平,“可是……”
美彌子,“那是很正常的正常的社交活動。所以還是希望公平你要多多參與啊!”
杜公平,“還要多多參與?”
美彌子,“是的!”
與美彌子的一直接觸,杜公平其實也是知道自己是與美彌子有著某種社會觀念上的巨大差異的。但是美彌子對自己絕對是無異、相信和關愛的,也是一直想要幫助自己走向成功的。
杜公平,“知道了。”
……
杜公平沒有與美彌子過多地在這一方麵進行交流、交談,很快就說到自己最後那個奇怪的夢。
杜公平,“她會是七齒媽媽嗎?”
美彌子微笑,“可能是,也可能是你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杜公平,“那怎麼辦?”
美彌子看向杜公平的脖間護身符,“它有什麼提示嗎?”
杜公平看向自己的脖間,那個美彌子送自己的護身符,然後回憶剛才的情況,“它沒有任何反應。”
美彌子,“那你還有什麼擔心。”
…………………………
第二天的一早,杜公平來到了醫院。酒吧醉酒事件後的第二天,杜公平來到了醫院,這也是杜公平將要離開黎島的一天。可能是頭一天晚上的那個夢,使杜公平心有所係的原因,杜公平決定來看一看那個被杜公平救起的男人。
杜公平現在知道的信息是,他叫蝦次郎。一個本地非常普通的漁民,是若鬆武的強烈支持者。所以從淺井成光的推測來說,這個人在七齒神社前事件中,可能還是一個自願的行為。也就是這個人是自願為若鬆武的事業進行自殺獻祭的。事情應該的情況是,他和他的協助者根本沒有想到獻祭也是一個非常專業的事情。古人為什麼用專門有行刑人這種職業呢?一是你沒有技術的話,搞不定這種事。二是你沒有那種職業精神和素質的話,下不了那種手。在加上是在七齒神社的那種環境、那種地點。你幫人剝人皮,一次剝斷,再繼續;二次剝繼,再繼續;三次、四次,你自己就要瘋了。把活人的腸子,往外拉,拉不動時,沒有專業知識和專業心理的人,是不可能繼續使勁拉的。而且這個人還可能是自己朋友。所以事情才會搞成那樣。如果他們的人能理狠心一些,說不定事情也已經成功。
杜公平很理解他們,所以並不恨他們。而且願意在離開黎島前再來看一眼這個人。在醫院的特護病房,杜公平沒有得到進入許可。但是已經知道這個人沒有什麼生命危險,隻是仍需要進行長時間的監控、治療和醫護。知道這些已經足夠了,杜公平並沒有與他建立友情的打算。並且認為這是一個倒黴蛋,他現在的傷勢必然產生巨大的醫療費用,而且不會有任何保險公司願意為他進行絲毫承擔。也就是說他出院的那一刻,他將擔負著自己一生都無法還清的巨大債務。可能這個時候,他就這樣死了,對他自己和家人、朋友來說都是一件好事。但是他還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