獎勵,進一步(1 / 2)

什麼獎勵都可以麼

謝奚眸子裏暗光流轉,唇線抿起向上一彎。

“我去拿點東西。”拉開椅子,謝奚往書房走。

謝奚走了,顧寅臉上的笑往回收了收。

他不想給謝奚壓力,不代表自己沒有壓力,養兔子這事兒不簡單,寵愛兔子更是一門長久的學問。

但等謝奚拿著東西出來後,顧寅目中唇邊就又都是笑意了。

把空碗往旁邊一推,燈火下熠熠生輝,顧寅笑著:“拿來了什麼?”

謝奚坐回顧寅的對麵,把手中的東西放下。

是一遝草稿紙和一支記號筆。

顧寅挑了挑眉。

謝奚看了眼顧寅,慢慢旋開記號筆的筆帽,提筆在草稿紙上寫起字來。

看到謝奚在紙上寫的字樣,顧寅那份在謝奚麵前維持的輕快笑意終於還是消失了。

顧寅沉聲:“謝奚,你在搞什麼玩意兒。”

紅字記號筆在白色草稿紙上留下諸如“還錢”、“還命”的字眼,大刺刺的紅,看上去觸目驚心。

但這不是讓顧寅沉下臉的原因。

原因是,紙上的字跡,和手機屏幕裏紙條上的如出一轍。

謝奚想表達什麼?

顧寅身上的氣場不自禁變得凜銳了些。

謝奚捏著記號筆,低聲:“寅哥,門外那些紙條,都是我自己寫的。”

手掌往桌上一拍,顧寅嗤笑出聲。

謝奚顫了顫睫毛,把草稿紙和手機一並推給顧寅。“這是一個秘密,那麵牆是我自導自演的。”

聽到這話顧寅都氣笑了:“這就是你的實話?”

這子莫不是把自個兒當傻子玩?

謝奚:“我是一個麻煩纏身的人”

“你以為你是陸鳳嗎?”顧寅沒好氣地打斷了他:“還麻煩纏身的人”

謝奚:“”

顧寅:“”

忽然就無人出聲了。

顧寅有點煩躁。

骨節分明的指節蜷起一下一下敲擊著桌麵,顧寅深呼了一口氣,壓下煩躁,問:“如果真是你自己幹的,你為什麼要做這樣的事?”

薄薄的眼皮掀起,謝奚目色濃厚,他問:“寅哥以為任何一個人看到那麵牆的反應,都是像你那樣推開門進去找出鏟子把那些東西弄掉嗎?”

聞言顧寅敲擊桌麵的手指猛然頓住了。

若有所思,他愣愣看著謝奚。

謝奚聲色透著涼意:“我不喜歡被人打擾。”

顧寅:“”

謝奚:“我之前過的吧,在那間出租屋之前,我搬過好幾次家。學校裏的人、學校外的人、各種各樣的記者、那個女人的朋友我不想和他們中的任何人再有交集。”

定定望著顧寅的眼睛,謝奚重複道:“不是每個人都會像你一樣,在看到那些東西之後,還會選擇推門而入。”

但凡正常的人,第一反應都應該是逃走吧?

這世上有誰會吃飽了撐著主動接近麻煩?

顧寅沉默了。

實話顧寅不是很相信謝奚的辭。

但是顧寅很難受。

無論是真還是假,至少這一句話真的讓顧寅感覺很難受。

如果謝奚的是真的,如他所,牆上的紙條是他自導自演,那這種手段就是他用來保護自己的方式。

他寧願把自己活成一座孤島,也不想和外界可能會傷害他的人有任何交集。

可如果謝奚的是假的,那就明紙條背後的人或者勢力,危險強大到讓謝奚寧願謊稱是自導自演,也不想讓他知道。

顧寅:“”

這時候顧寅應該細致觀察白兔的。他應該理智看穿白兔表情和眼神之後的東西,應該試圖揪出他在實話還是在謊

可是麵對喜歡的人,聽著這樣的事,誰又能保持絕對的理智分析這那?

隨心而動,顧寅走到謝奚身邊,伸手攬住謝奚的肩膀,抱了抱他。

手心下麵是柔軟烏黑的頭發,顧寅終究是在這一刻選擇:“你得走出去,你的音樂已經先一步走出去了,你的人也要慢慢走出去。”

沒有人是一座孤島。

顧寅:“謝奚,你可以把所有的一切都告訴我。”

我一定會和你在一起。

暖色的燈光下兩顆心都砰砰跳動著。

謝奚抓過了顧寅的手。

十指相扣,指縫緊密連在一起,傾身,他親吻住了顧寅的嘴唇。

謝奚捧著顧寅的臉,接吻。

這是一個綿長細密的吻。

沒有太多洶湧的情欲,隻有兩顆心仿佛緊緊貼在一起似的交纏。

顧寅就是維係謝奚心底空洞的妄想。

謝奚離他的妄想這麼近,聽到他的妄想對他,“你可以把所有的一切都告訴我”

可是

如果他把所有的一切都出口,把那些不堪回首入耳的事情都讓他知道。

他還會像這樣願意喜歡著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