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況,那還是一個披了張完整人皮的變態,沒有人會相信他會做出足夠他死一萬次的事情。
偏偏,他還足夠的狡猾,能夠把所有的後事都處理的很好,讓人找不到把柄。
謝奚闔上了眼睛。
隻有他自己是唯一一個從黃丹鎮走出來的人。
從鎮往外,一路輾轉,沼澤、森林、沙漠
好像地浩大無比,卻隻有他一個人置身其中。
要是真的隻有一個人也就算了。奈何又不是。萬物朝生,自然無比殘酷,氣,地形,猛獸,還有黃丹鎮上的那個人。
有一段時間謝奚都開始茫然他為什麼能走過那麼多的路,穿越那麼多的危險?
因為想要那個人付出代價嗎?
因為還在期許著什麼嗎?
無數個生死一線,然後於滿的黃沙之中,謝奚被蘇楠他們的人找到
顧寅抱著謝奚,突然察覺到謝奚身上的體溫急速下降,冰涼的寒意鋪滿他的手掌心。
顧寅訝異出聲詢問:“謝奚?”
熟悉的溫暖的聲音響在耳邊,謝奚猛地回過神來。
睜開眼睛,謝奚貼上顧寅的臉,輕輕蹭了蹭。
聲音有些喑啞,謝奚終於是忍不住問了:“寅哥,你是從哪裏來的”
很輕,飄在顧寅的耳邊。
“”顧寅霎時間就有些僵硬了。
謝奚把顧寅緊緊摟在懷裏,他親密地挨在顧寅身邊,顧寅擁有著暖陽一樣的溫度和好聞的味道。
這些現在都屬於他。
現在謝奚明白了,他跋涉過萬險千山回到最初的地方,隻是為了遇到一個人。
“寅哥,”謝奚叫著顧寅的名字,他:“我為你做一首歌吧”
‘你是從哪裏來的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隻會抵達我的心裏,然後安營紮寨,與我相愛,相愛直至身死。’
——
畫展這事兒沒完。
顧寅不可能放過這事。
不過試探性地提了提畫展和蘇楠,就讓白兔情緒有了起伏,顧寅必不可能放過這個線索。
但顧寅覺得暫時不宜再試探白兔了,白兔又不笨,老是這麼著套話,很快就會被發現端倪。
發現端倪還不是最擔心的,顧寅最擔心的始終是謝奚的心理問題。
這日在公司,事情都處理後,顧寅準備再次搜索有關那個畫展更多的信息。
畫展的主題簡單粗暴,單字一個“囚”,不是多麼讓人舒服的詞,因此顧寅過目沒忘。
但是讓顧寅沒有想到的是他這次搜索有關這個畫展的信息,居然什麼也找不到了
上次當著蘇楠的麵,好歹還翻到了些東西,現在竟然一條都翻不到了?
有關這個畫展的一切,消失的幹幹淨淨,半條鏈接都沒留下,就好像參與了一場淨網行動。
不是吧?掃黃都沒這個力度吧?
顧寅:“”
往辦公椅上一靠,懵然的顧大爺揉了揉眉心。
照這情況分析,必然是有什麼人想把這個畫展的事壓下去。
這就好玩了,太此地無銀三百兩了。
那麼,究竟是什麼人會幹這麼一件此地無銀三百兩的事嘞?
是謝奚?
是蘇楠?
又或者是舉辦畫展的主人?
顧寅可不相信巧合,蘇楠是送入場券的人,一定和畫展有關係。
但蘇楠既然送來了入場券,就明蘇楠是想讓他知道畫展的事的。
顧寅暫時把蘇楠給排除了。
謝奚也可以排除。
這次倒不是因為濾鏡眼鏡,而是顧寅已經試探過謝奚了。他家白兔雖然不想讓他對畫展感興趣,但不會傻到幹出此地無銀三百兩的事出來。
所以是舉辦畫展的主人嗎?
舉辦畫展的主人為什麼要把信息抹滅的一幹二淨?
顧寅記得,畫師是個歐洲人
歐洲人
臉色驟然沉了下去,顧寅才發現是他大意了。
這本狗血文在走劇情上可謂是十分流氓的,既然已經走到了渣攻四號的劇情,怎麼可能不把一切往渣攻四號身上靠!?
渣攻四號可不就是要從瑞士過來嗎?
忍不住嘴角一抽,顧寅有點不太願意相信。
如果畫展也和渣攻四號有關,那顧寅真的很想問問原書作者,“這個渣四是特麼給你打錢了嗎?你到底想把他塑造成什麼樣?”
顯赫的身份,超群的智商,五個博士學位,廣受尊敬的學者,哲學家,藝術家,畫家?
哦,不出意外還可能是梅老爺子流落在外的孫子。
但是玩笑歸玩笑,顧寅的心慢慢沉了下去。
如果畫展真的跟渣攻四號有關,豈不是明,渣攻四號的劇情其實早就已經開啟了?
可是,渣攻四號不應該還在瑞士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