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好氣的問道:“怎麼又來了?”
那小太監戰戰兢兢的走過來跪下,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支支吾吾的說:“主子爺……”
“有屁快放!朕忙著呢。”
“主子爺,海常在,她……她不能侍寢。”
“為何?”
“她……她月信沒完。”
“你這狗才,”乾隆有些怒了:“你怎麼做事的?人家月信沒完,你就往上遞牌子?”
“回主子爺,”小太監神情更恐慌了:“各宮的主子,每次來月信都讓人知會敬事房的,海主子是半個月前知會的。”
“奴才想著,半個月,早該完事兒了。昨日奴才路過永和宮,還看見海主子和宮女在宮門前有說有笑,料想身子也沒有不適,這才……才遞牌子的。”
“永和宮住著好幾個常在、答應呢,你別是看錯了吧?”
“不會的,奴才昨日看得真兒真兒的,就是海主子。誰知……誰知剛剛奴才去稟告海主子今兒晚上侍寢,她竟說月信還沒完。主子爺,這事兒哪有半個月還不完的呀?”
小太監愁得要哭了,乾隆卻讓他給逗樂了,他笑著說:“你這狗才,女人的事情,都要和你說嗎?興許就是身子不適。”
他隨手又翻了一個常在的牌子,接著說道:“你一會兒去太醫院,傳朕的旨意,叫去個太醫給海常在瞧瞧。太醫院那幫子勢利眼,都搶著巴結有頭臉的,誰肯去燒冷鍋灶?”
“奴才遵旨,”小太監還挺執著:“可奴才瞧著,海主子咋也不像身子不適呀。”
“你會瞧個屁!”乾隆又笑,“你要會瞧,也進太醫院了。”他話鋒一轉:“縱是身子沒有不適,人家不願意,還能強人所難嗎?這種事情,勉強來的有意思嗎?”
他突然意識到自己和他說這些,是對牛彈琴,笑罵道:“和你說了也白說,滾蛋,去辦差吧。”
小太監本來擔心受懲罰,見不但沒受罰,還把皇上逗樂了,也是滿心歡喜:“嗻,主子爺,奴才告退。”
“等等!”乾隆突然覺察到了什麼,他盯著小太監驚詫的眼神,問道:“朕聽你說話的聲音耳熟,昨晚那妃侍寢,你在朕的寢殿外嗎?”
“回主子爺,昨晚奴才就在主子的寢殿外侍候著。”
“你在寢殿外做什麼?”
“奴才身子單薄,背不動那主子,奴才在外麵看著時辰,給主子提醒。”
“好,好,你提醒得好。”乾隆臉上似笑非笑,“你把盤子放在案上,去叫門外侍候的人都回避,朕有話單獨與你說。”
小太監以為皇上要給自己吩咐什麼機密的差事,樂顛顛的出去傳旨,等他回到屋裏,關上門時,乾隆已經穿上靴子下了炕,背著手站著等他。
“主子爺……”
“嗯,你叫什麼名字?”
“回主子爺,奴才姓孫,賤名孫靜。”
“孫靜,嗯,你這名字起錯了,孫靜,所以你下麵才幹淨了。”
“是,是,主子說的對極了,奴才下輩子起名叫孫保,興許就保住了。”孫靜一臉媚笑,順竿爬著巴結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