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七爺也是市井上出了名的潑皮無賴滾刀肉,又仗著自己人多勢眾,怎麼會讓一個外鄉小子叫住了陣勢。
他當即窮凶極惡的叫道:“說你姥姥!我滅了你!哥兒幾個!上!”隨著他的話音,幾個潑皮張牙舞爪的向年輕人打來。
年輕人卻不慌不忙,不躲不閃,輕巧的格開打向麵門的兩拳,又以拳化掌,順勢向前擊出,掌風落處,已經有兩個人大叫著向後倒去。
就在他出掌的同時,已經有幾隻拳頭狠狠的砸在了他身上。
奇怪的是,他的身子似千年老樹般紋絲未動,那幾個出拳的潑皮卻早已收回了胳膊,左手扶著已經疼得握不成拳頭的右手,呲牙咧嘴,顯露出痛苦的表情。
站在後麵的七爺見狀,惱羞成怒,向前欺身猛衝,巨大的衝勁加上全力擊出的一拳,真好似有千鈞之力。
一直未動的年輕人卻在電光石火間飛起右腿,七爺的拳頭離他的麵門還有半臂遠的時候,肚子上已經挨了一腳。
隻有看到七爺的狀況之後,才知道年輕人的這一腳有多大的力道。
七爺那飛快前衝的身體甚至都來不及停頓一下,瞬間轉向,身子騰空而起,直直的向後飛去。隨著他身後的柞木杆發出一聲脆響,七爺肥碩的身體又反彈回來。
他沒來得及作出任何防護的動作,就麵朝下狠狠的摔在了地上,臉在地上重重的一磕,頭又馬上彈起,再落下時,悶哼一聲,一動不動了。
看得出來,年輕人第一次出掌,隻為將來人逼退,沒有用上多大的氣力。而因為七爺罵他的話,辱及了家人,所以他挨的這一腳,傾注了年輕人滿腔的憤怒。
這一切都發生在眨眼之間,等那幾個潑皮從石化狀態蘇醒過來的時候,手忙腳亂的把七爺翻過來。
隻見七爺的臉上,分不清是鼻子,嘴裏流的血,還是磕壞的麵門流出的血,總之整張臉就像一個血葫蘆一般。
絡腮胡子沾了血,已經打成了綹,泛著沫子的血粘著亂蓬蓬的稻草,遮住了他的半張臉,看上去甚是恐怖。
先前曾經幫腔的瘦猴見了,殺豬樣的嚎叫起來:“來人那!殺人了!殺人了!出人命了!……”
瘦猴一連聲的嚎叫著,生怕外麵的獄卒聽不見。看著是為七爺,其實更像是他生怕自己也挨上一腳,落得跟七爺一樣的下場,所以用嚎叫聲將年輕人唬住。
其他號子裏那些窮極無聊的囚犯,雖然有的看不到,聽著聲音都覺得刺激,當下紛紛拍著柞木杆,架秧子起哄:
“好功夫,好拳腳!”
“打,往死裏打。”
“不能慫,誰慫誰是姑娘養的……”
整個監牢裏如炸了營一般。
隨著鐵鏈子一陣作響,監牢的門開了,四個獄卒衝進來。
打頭的是一個高個獄卒,邊疾步走著,邊拔出腰刀,嘴裏罵著:“操你媽的!起反了嗎?誰不想活了?
循著瘦猴的叫聲,獄卒們來到吳波他們的號子前,先將裏麵的情形打量了一番,高個獄卒吩咐道:“把門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