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找到妹子後,何誌遠像變了一個人,好似打了雞血一樣,發了瘋似的備考武試。
白天到統領衙門的校場上練弓馬騎射,刀法力量,晚上點燈熬油背《武經七書》,一天隻睡不足兩個時辰。
吳波怕他身子頂不住,幾次勸他,他卻決然的搖搖頭,說:“哥,你看著,我一定在考場上掙個功名回來,讓我妹子過上好日子!”
乾隆這幾日也在忙著武試的事情。文科與武科的會試都是三年一次,正巧今年是丙辰科會試。
本來文科、武科都有,但乾隆硬是把文科推到了九月開秋闈。
這也是他的無奈之舉,開文科,考什麼?考臭氣熏天的八股文嗎?那樣選上來的人才能作何用?
可是不考八股文,眼下又不知道考什麼,總不能讓讀了十幾年八股文的人,沒有任何準備,一上場就換了考試內容,那樣,天下的舉子不炸了營才怪。
陳宏謀離京的十幾天後,武試開闈了。
何誌遠之前睡了三晚好覺,開闈這天,神采奕奕,誌在必得的進場了。
果不其然,會試下來,輕鬆過關,殺入了殿試。殿試要皇上和主考官們共同主持的。
真的不出乾隆所料,何誌遠馬射、步射、刀法、舉石比下來,僅排在第二,比第一名略遜一籌。
但內場下來,他的一策一論寫的花團錦簇,獨占鼇頭。乾隆看了,什麼也沒說,隻是把答卷交給弘晝與其他副主考官去商議。
弘晝怎會不明白皇上的心思?而且思量下來,乾隆朝首次武試,武狀元竟是個文武全才,這是一個天大的彩頭,大清開國以來也不多見。
商議下來,何誌遠如願以償的位列一甲頭名,狀元及第!
接下來就是金殿傳臚,東長安門張榜,禦賜狀元盔甲,禦街誇官,然後由巡捕營護送武狀元歸第。
第二日,參加完兵部舉行的狀元宴,何誌遠的任命詔書已經下來了,按製度,授一等禦前侍衛,正三品參將,一下子就高了吳波一個等級。
後晌,巡捕營照例護送武狀元歸第,何誌遠卻在吳波的府第前下了馬,賞了巡捕營千總一錠二十兩紋銀,叫兄弟們去吃酒,打發走了。
他進到吳波府時,因是熟極了的人,也不用通報,直接到吳波書房裏來。
吳波聽了丫頭的稟報,從後院來到書房,見了何誌遠,頓覺驚訝:“咦,你不是去兵部吃狀元宴了嗎?”
何誌遠也不答話,“撲通”跪了,盡自吳波攔著,他硬是磕了三個頭。
吳波急道:“你這是做什麼?”
“哥,若不是遇見你,哪有兄弟我的今日?”
“哎,不也是你有真本事嘛,來,快起來!”
拉起他坐了,吳波又問:“狀元宴吃完了?”
“是,這不剛回。”
“怎麼你好像沒喝酒?”
“隻喝了一碗,我推說不勝酒力。”
“狗屁,我都喝不過你。你倒真是奇怪,洞房花燭夜,金榜題名時,這麼大的喜事,你竟不喝酒?”
“師傅教過我,得意不快心,失意不快口。”他頓住了,過了一會兒,才又說道:“哥,我說的這個師傅,不是武當掌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