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官們耐心細致的向百姓作著解釋,說明之前是為了保守機密,所以向大家隱瞞了實情。
從福建去澳省要在海上走兩、三個月,如今知道了實情,大家去留隨意,有不願意去的可以馬上回家,後麵還有許多人等著想補進來。
這些百姓們沒誰知道澳省到底在什麼地方,對他們來說,背井離鄉的舉家出海,就是為了活得容易些。
去台灣和去澳省沒啥太大的區別,無非就是遠近不一樣,要多走些時日而已。
又聽說是皇上的旨意,再看到這宏偉氣派的水師戰船,還有威風凜凜的水師官兵,大家最初的疑慮也都打消了。
跟著這樣的戰船和水師一起出海,至少不會像南洋的華人一樣無端被殺吧?這麼多文武官員們都不怕,草民百姓們有什麼可怕的?
於是大家尋親覓友的計議了一番,絕大多數都選擇了留下,隻有幾十戶人家中有年邁體弱的老人,怕受不了海船上多日的顛簸,無奈的退出。
陳宏謀客客氣氣的送走他們,立即著人知會那些記名候補的百姓,馬上就補齊了人數。
安頓好了百姓,其餘的就好辦了,軍令如山,沒有一個官兵敢說半個不字。
水師官兵們早就知道了,連跟隨他們一起遷過去的百姓,每個人都能白給五十畝土地,那他們這些衝鋒陷陣的豈不是會得到的更多?
看來這次出兵比起苗疆平亂,攻占朝鮮要實惠多了,誰不想搏個功名,掙些賞賜?大家紛紛摩拳擦掌,躍躍欲試,恨不得明天就拔錨起航。
其他的工匠、郎中等人都是拿著朝廷月例的,聽說是皇上的旨意,再沒人有一點意見,俱都俯首聽命。
陳、何二人在每條船上設了一個指揮機構,由一名千總任主官,下設把總兩名,文官一名,郎中一名,統率著一百名水師官兵兼水手,其餘的是分散開來的百姓和各種物資。
每五艘船編為一隊,每隊設旗艦一艘,由一名遊擊坐陣指揮。
每個船上都配備了雙份的航海圖及澳省的地圖,還有一應的用具,又各分配了十名工匠,曾經跟隨潘啟去過爪哇的三千兵士也派上了用場,被分到了各條船上充作向導。
這些郎中是醫部從全國各地選出來的,裏麵還有一些是京師國醫堂的學生,跟著先生一起出來,一邊做幫手,一邊繼續學習。
因為這些人不屬於醫部禦醫司的人,所以不能稱太醫或是禦醫,在北方時都叫大夫。
而到了南方,因為他們為征召來的百姓瞧病,這些百姓按照南方的叫法稱他們為郎中,叫得習慣了,大家就都稱他們為郎中了。
這些郎中及學生共計不到三百人,還要給雷州那裏留一些,所以根本不夠每船分上一個。
無奈之下,隻得將他們分到了中老年人較多的船上,其餘的船上都給備足了常用的藥材。
好在這個時候的百姓,很多人都稍懂點土法的醫術,有個常見的小病也還能應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