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職遵命!”何誌遠道:“中丞大人,我帶著人在前麵為大軍探路吧。”
“不妥,”阿桂道:“到了澳省後,中丞大人掌總,軍政民政通管著,你是軍中的主將,怎能讓你去涉險?”
“隻是這開路先鋒的差事也是十分要緊的,即使一路上平安無事,準確的找到了南坤之後,還要把人四下撒出去,探明地形,查看有無危險,再為這幾百艘船尋一個上佳的港灣停泊。”
“這麼多要緊的事,讓別人去我著實放心不下,還是我帶人在前麵探路。”
何誌遠還要說什麼,兆惠道:“阿桂說的在理,就這麼定了,明日阿桂帶人在前麵探路,我坐陣中軍,子丹帶著一隊船殿後。”
“危險不一定隻是前麵有,大軍的最後麵也是要緊的。”
“阿桂你也切記,十二艘探路的戰船分成四隊出發,你隻能在第二隊裏。十萬軍民,皇上隻差了我們三個主將,澳省還有那麼多大事要做,你可萬萬不能有閃失!”
“卑職遵命!”阿桂拱手道。
見二人再都無話,兆惠又道:“那五艘船若天明之前能趕到,阿桂立即差人將補給運到船上,除了船上的官員下船來會議,其他人就不要下船了。”
“若不能趕到,我們也準時出發,就這樣,二位分頭去忙吧,我就在軍帳中,再給皇上另寫一份奏折,有事隨時來找我。”
兆惠回到臨時的軍帳中,坐在了幾案前,將茶盞裏剩下的涼茶向硯台中倒了些,然後捏起墨塊,一邊在心中打著腹稿,一邊在硯台裏磨了起來。
研好了墨,他撫平紙張,援筆濡墨,文不加點,筆走龍蛇的寫了起來。
在王宮裏寫的奏折有一半是為了做給蘇祿國王看的,自然不能把什麼事情都說得備細。
所以必須再另寫一份奏折,將出發以來的一應情形一清二楚的向皇上奏明,趕在明早出發之前找到能送回國內的人交給他。
寫了小半個時辰方才將長長的奏稿寫完,仔細看了一遍,又修改了幾處。
直到看得滿意,才拿起案上的空折本展開,提筆在手,用清一色的鍾王小楷一絲不苟的將奏稿上的內容謄寫在折本上。
這一次寫了約一個時辰方才完事,他如釋重負的放下筆,拿起折子又瀏覽了一遍,輕輕吹了吹未幹的墨跡。
放下折本,揉了揉有些發花的眼睛,緩緩的活動著酸痛的手腕,心裏又惦記起那沒到港的五艘戰船來。
正這時,門開了,阿桂風風火火的走了進來,到了幾案前,拎起茶壺向茶盞中傾滿了一盞涼茶,端起來一飲而盡。
“中丞大人,”阿桂喘息著說道:“蘇?國王剛派人送來了三十幾名向導,幾乎每個人都帶了一名家眷,呼呼拉拉的一大群人。”
“說還有四十幾人晚些時候送過來,目前能找到的隻有這麼多了。”
“好,能找到這些已經不易了,”兆惠道:“我們二十艘戰船編為一隊,每隊派兩個向導,差不多也夠使了。”
“你先安排他們用飯歇息,待向導們都到齊後,再向各船上分派。派的時候曉諭各船主官,這些向導是我們請來的客人,務必好生待承,不可失禮怠慢。”